第23章 chapter 23(第4/4頁)
鍵盤手也說,之前有公司想簽,但什麽都拿不出來,只想剝削他們。
秦何怡嘆:“我就想好好唱歌,搞音樂,可太他媽難了。”
黎裏是知道的,秦何怡家境很差,藝校畢業後就沒再讀書。她長得不錯,音域寬,聲音也好;在江州算小有名氣。她一直堅定地追逐著她的音樂夢。
而黎裏如今已不知道自己未來想做什麽。她覺得自己遠不如秦何怡,不如她目標明確,不如她家雖窮但至少有個家。
十一點多散場,眾人都暈暈乎乎,沒人注意黎裏喝多了。
她居然能站起來,能走路,還能像沒事人一樣揮揮手,上公交。
但末班車的一路晃蕩,徹底蕩開了血液裏的酒精。
車停在涼溪橋站時,她幾乎是滾下車,“哇”一大口嘔吐在枯草裏。
司機沒搭理她,關了車門疾馳著去收班。
黎裏憑借著殘存的一絲清醒,晃晃蕩蕩進了涼溪橋船廠,又踉踉蹌蹌到了龍門吊底下,終於沒了力氣。她一屁股癱在地上,背靠鋼板,重重地喘氣。
“笛子呢?”她喃喃地說。
回答她的只有江上的北風,鬼哭一樣冷肅地呼嘯著,刮著她的臉和脖子,冰寒刺骨。
“笛子呢?”她又說。
可根本沒有笛子。騙人。
突然間,她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邊哭,邊叫,邊恨恨地拿腿腳蹬地。
沒人笑她,也沒人管她,只有無盡的黑夜、江風和寒冷。
可哭著哭著,余光裏感覺到一絲亮光。
有人來了,拎著一盞微黃的燈。
那燈的暖光很快到了她面前,是一盞小小的宣紙燈籠。
黎裏仰頭望,隔著朦朧的淚眼,她看見燕羽面容潔白,眼睛黑亮。他的黑發被江風吹得翻飛,映著頭頂上墨藍色的夜空。他的發竟比夜色還濃。
他說:“我能坐你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