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chapter 92(第2/4頁)
崔讓問:“場地聯系好了,時間定在哪天?”
“中下旬。”燕羽說,“嶽森。”
“嗯?”
“鹽。”
嶽森把鹽和胡椒遞過來,燕羽接過,放到黎裏面前,和崔讓說:“回帝洲後,唐逸煊會聯系音樂廳。到時我們都去踩點。”
黎裏拿起加鹽器撒了兩下,卻沒倒出幾粒鹽來。
燕羽從她手中拿過,輕輕擰動,大塊海鹽發出咯吱聲響,細鹽像輕下的雪落在她餐盤裏。他說:“我偏向音樂廳,但唐逸煊喜歡歌劇院。他就愛花裏胡哨的。”他把加鹽器還給黎裏,低聲:“自己調量。”
黎裏:“嗯。”
“是是是,我就愛花裏胡哨。歌劇院漂亮啊,誰不喜歡。”
崔讓說:“但音樂廳效果會更好吧。”
黎裏嘗了口牛排,很好吃,她切了一小塊放他餐盤裏,又從他盤子裏切了快鱈魚喂自己,都很美味。
她低聲:“過會兒涼了。”
燕羽把她切過來的那塊牛肉吃下去,又慢慢吃了大半塊鱈魚。
黎裏挨過來:“我感覺那螃蟹和火腿片應該也好吃。”
燕羽伸手幫她拿,她說:“你自己也吃一份。”
“好。”
李潤揚往盤子裏舀著海鮮沙拉,說:“還有期末考試呢,撞一起了,刺激。”
嶽森則很興奮:“考試算個屁,我就想演出。演出讓人上癮,還是演出爽。”
謝亦箏笑:“有什麽能比演出更爽呢,是吧燕羽?”
燕羽笑了下。
崔讓說:“燕羽一上舞台,就跟變了人一樣;馮佑衡也是,平時像個樹懶。”
燕羽說:“都不一樣,你跟平時也不太一樣。”
崔讓笑:“你格外不一樣。”
唐逸煊忽想到什麽:“等下,黎裏要準備校考吧,有空排練?”
“每天抽兩三小時,沒問題。而且本身就是相通的。”
燕羽也說:“我們這輪演出,鼓的比重還可以調低。”
唐逸煊:“那倒也是,讓她輕松點。報的帝藝?”
黎裏和燕羽交換下眼神了,說:“嗯。但準備沖一下帝音和海音。”
眾人:“哇!”
唐逸煊:“可以啊!來來來,敬黎裏。”
眾人舉杯祝賀,黎裏大方接受:“謝謝謝謝,搞得像我已經考上了。”
崔讓探頭看她:“可以的,你這一年突飛猛進。跟去年跨年晚會比,天壤之別。”
“你也厲害了很多。”黎裏說。一恍惚,江州文藝匯演已過去整整一年。她腳丫伸到旁邊,蹭了蹭燕羽的腳。
他轉眸看她,心照不宣。
只是,黎裏莫名想到那夜遲到的燕羽,她給他打電話時那頭呼嘯的冷風。那一刻的心慌,她此刻還記得。還想著,晚風湧來,白色的桌布差點兒掀起。
眾人忙捂好餐布。夜幕已拉開,海上只剩最後一絲殘霞,深色夜空籠罩海面。
桌上閑聊著,杯盤交錯間,撒鹽器滋滋轉動,高腳杯咚咚輕碰,刀叉砰砰碰瓷盤,燕羽側耳聽著,情不自禁拿手指在桌上敲起節奏。他一敲,黎裏雙手輕輕拍打桌面。
唐逸煊一聽,扭頭見餐廳服務台墻上掛著空置吉他,取來交給燕羽:“話說,很久沒聽你彈吉他了。”
燕羽抱上吉他:“彈什麽?”
“搞個撒野的,狂躁的。”馮佑衡慢吞吞開口。
李潤揚:“伍佰那種。”
嶽森一拍桌:“挪威的森林!”
燕羽彎唇,低頭撫吉他弦,黎裏搖動雙肩,拍桌打節奏;唐逸煊跟嶽森直接躁動開唱:“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
桌上其他人爆笑,很快加入,還隨性地分了聲部,又喊又嚎。伴著吉他,以天為幕、以沙灘為台;唱得餐廳其他桌客人心馳神往,全都跟著喊唱起來。
一曲嚎完,整個餐廳的人鼓掌喝彩。
黎裏興奮地握緊燕羽的手,他回握緊她,那一刻像情不自禁,他湊去吻了下她面頰。
他不是一個會在公共場合做出親密舉動的人,對面李潤揚差點掉下巴,唐逸煊和嶽森起哄,哇哦鬼叫;黎裏面都紅了。
燕羽臉也微紅,低頭放吉他。
桌上他手機亮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黎裏說好。正好她剛也想到何蓮青,便也去一旁打電話。
才八點半,何蓮青在烤火,伴著電視背景音,她說:“怎麽又打電話,不是前幾天才打嗎?”
“今天跨年嘛,新年快樂。”黎裏說,“我下午給你轉的錢收到沒有?”
“收到了,怎麽又給我轉那麽多?”
“我演出掙到錢了啊。你以後工作就輕松點,別那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