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喂魚

赤瀾九決定離扶桑遠一點,這樹跟老婆親密後簡直突發惡疾,整個人精神不正常了一樣。

她去查桑洛去了。

好幾天都在人界遊蕩,毫無進展,她都有點暴躁了。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回 遇見能把她耍得團團轉的事。

或許說遇見景春和扶桑後,一件事比一件事迷糊。

臨走前赤瀾九對景春說:“等我回幽都路過不周山去幫你看看扶桑的本體,我覺得他可能孕期綜合征發作了。”

靈體異動這麽厲害,說不定本體真的有狀況。

景春:“……”

她富貴兒附體了嗎?

還是全世界都知道桑尋能生了?

不過景春確實有點想知道他本體現在怎麽樣。

她現在也出不了人界,沒法去查看。

“那……麻煩你了。”景春說。

赤瀾九笑了聲,揮了揮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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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叫桑尋過去就說了幾句話,問他學業如何,以後打算考哪個學校,其他的並沒有提。

下樓後,桑尋直接來找景春,讓湯喬有些不滿,她不需要一個無能的兒子。

人有適當的弱點才好拿捏。

但傾注太多心血在兒女私情上,永遠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

“叫桑尋過來。”她側頭,吩咐管家。

管家過來親自請,笑眯眯道:“少爺,夫人叫你過去一趟。”

桑尋看了景春一眼。

景春腦海裏始終回蕩著桑洛那張臉,不知怎麽的,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她捏了下桑尋的袖子,對他笑了笑:“你去吧!不用管我。”

湯喬大約是要和他演一些“母子情深”的戲碼。

桑尋對這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些微的荒謬,但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就該什麽也不要。

他過去湯喬身邊,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上,看起來十分疏離。

“我剛剛看到桑洛了。”桑尋突然提了句。

或許是出於某種直覺,他有點在意那個人。

湯喬愣了下,露出幾分不明顯的

嫌惡:“不用理會她,也最好不要招惹她。她脾氣沒那麽好。”

說完近乎自言自語地低聲嘀咕了句:“也不知道你父親和爺爺被灌了什麽迷魂湯。”

“她也姓桑。”桑尋說。

湯喬沒有隱瞞,直言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撿來的,沒有名字,就按照桑姓取了。只是對外稱是義女罷了,她也沒主動叫過人,對你爺爺都不怎麽客氣。”

她這個名義上義母,甚至連她一個正眼都沒有得過。

大約是起了親近的意思,又或者憋了太久無人可以傾訴。

湯喬主動提起:“我是不大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但你爺爺很信,桑洛是一個寺外撿到的,那時候都七八歲了,誰能想到這麽大了竟然找不到家人,報了警,沒任何身份信息,等了許久也沒有人來認,問她自己她什麽也不答。她身子骨弱,送去醫院檢查,也沒見什麽病。”

七八歲了,不管是走丟還是遺棄,都不大可能了。

但就是找不到家裏人,也查不到行蹤,成了個謎。

那會兒甚至有人提,說是山裏撿的,不會是什麽精怪變的吧!雖然覺得荒謬,最後還是去寺裏見了一趟大師。

大師抽了一簽,卻說是個貴人。

老爺子上了心,就仔細養著了,養了幾年,對外說是桑澤林夫婦的義女。

這麽多年了過去了,桑家生意越做越大,老爺子更信她是個貴人了,家裏上上下下都捧著這麽個病秧子。

桑尋微微失神,大概是景春給他灌輸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程度的故事,已經不足以讓他驚奇了。

只是那張和自己過分相似的臉還有離奇的身世,都讓他忍不住有點疑心。

真的會是巧合嗎?

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比如景春化神後很輕易就找到扶桑。

扶桑出事後兩個人來人界後,遇到的一系列的事,她都覺得太過密集和巧合了。

以前景春不在意這些,她也沒有什麽追求和抱負,但這些都和她有關,她沒有辦法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就連富貴兒都顯得奇奇怪怪。

這一瞬間,讓她感覺到很不安。

她甚至

懷疑自己喜歡上桑尋,也都是一種必然發生的“安排”。

景春安靜地坐在偏僻的角落裏,她沒有去找父母,不用想都知道兩個人這會兒估計不會太好受,這種場合,像她母親那種自傲的人進來,只會因為巨大的差距而覺得格格不入。

就連景春自己這種人身神心的,都有些受不了這場合,太過於浮華了些。

她有些無聊,而且很多人都若有似無在觀察她,大概是好奇,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和桑家那位小少爺,又到底是什麽關系。

她索性低下頭,什麽也不關注了,只是掏出手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