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對峙

“詩蒂爾，我之前對你的承諾仍舊作數。”

先是對詩蒂爾一番諷刺。

之後拉萊耶的態度，反而在此刻發生了扭轉。

這位恩特羅德的特工之王沒有繼續動用任何法術攻擊，而是雙目緊緊盯著對面的反抗軍首領，以嚴肅而認真的語氣說道：

“放棄那些因為不切實際想法，而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吧。”

“瀑布之上，可以給你最正確的法術引導，經驗深厚的原典持有者們也會無私地分享彼此的知識，甚至連曾經皇室遺留下來的財產，同樣也會對你全部開放。”

“現在的恩特羅德上層空虛，正需要你這種持有原典的強者加入進來。”

聽完拉萊耶這一番‘勸降’，詩蒂爾怒極反笑：

“拉萊耶，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你竟然還想著來策反我？”

“這怎麽可能！”

“……”

“這並非毫無可能，因為聰明人往往都會選擇明智的道路。”拉萊耶則完全不在乎詩蒂爾的狂怒，反而是以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回應道，“我很清楚你的底細，幾個月前你還是對神秘側一無所知的凡人。”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收獲原典，並習得上面的法術，我覺得你並不會是一個愚昧之人。”

“……”

隔著很遠的距離，羅納德在此刻注意到了非常隱蔽的一幕。

普通施術者無法觀察的世界中。

龐大的價值量正在瘋狂於是詩蒂爾身上醞釀著。

這位反抗軍的領導者，此刻正在準備著某種力量非凡的法術。但與此同時，她也在和對面的拉萊耶維持著兩人的對話：

“所以因為這個，我就要背叛這些信任我的同伴，然後向你卑躬屈膝？”

詩蒂爾語氣依舊憤怒，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敢置信。

她無法理解，作為整個恩特羅德特務機構領導者的拉萊耶，竟然會說出這種絕無可能實現的話來。

然而拉萊耶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從普通人到原典持有者。快速的實力變化，應該讓你意識到了自己和凡人的巨大差別。接受這個現實吧，詩蒂爾。只有同類才能站在平等的角度對話，你和這些凡人，不過是操縱者和木偶一樣的關系。”

話說到這兒，拉萊耶語氣一轉：

“而且詩蒂爾，正是我們這樣的存在，才更需要理智而現實地分析問題。”

“誠然反抗軍獲勝你能得到無盡的權利和財富——但是選擇加入我們，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甚至如此一來，還能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並且獲得原本不可能得到的好處……”

“夠了！你這個雜種給我閉嘴！”詩蒂爾突然爆了一聲粗口。

原本她還能壓制著心情和拉萊耶虛與委蛇。

但聽到剛才這段話後，少女徹底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了：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告訴你，正因為我在短時間內跨越了普通人到原典持有者的變化，才比你們所有人都更加清晰地認識到——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區別！”

“固執己見、愚蠢、自我、傲慢……這些東西在普通人、在我身上、或者在你身上又有何種區別，大家本質上都是為了生存而活在世上的人。”

“不要以為自己掌握了些許力量，就把自己當作是神了！”

“……”

詩蒂爾發自內心地怒吼，在一旁的羅納德聽起來極為順耳。

只可惜這番話真正的目標卻不為所動。

此刻的拉萊耶，只覺得面前這女人蠢得不可理喻，自己一番從實際利益出發的分析完全是雞同鴨講。

“真是無可救藥……”

“資本的循環過程，通過三個階段而進行；根據第一卷的說明，此等階段形成以次之序列……”

拉萊耶剛剛開口，詩蒂爾醞釀已久的價值量也終於調配完成。

少女毫不猶豫的大聲念起咒文。

一種全新的力量立刻起效，瞬間就改變了原本價值量抽取的方式。

擁有同樣施法體系的羅納德看得十分清楚。

詩蒂爾、以及她對面的拉萊耶兩人身上，分別有溝通價值量流動的無形隧道開始建立，並且這獨特的通道建立的同時，甚至還和周圍的大環境產生的價值量產生直接交互。

最終隨著法術的建立完成，一個引動價值量的累積閉環在兩人之間形成。

——這個法術。

——是《資本論》第二卷上的內容了。

通過詩蒂爾念誦的內容和法術的效果，羅納德意識到面前的少女，在破解《資本論》法術的道路上也是一帆風順，此刻已經進入到了第二卷部分。

但與之相對。

拉萊耶臉上也有慎重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