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看來這酒,以後要少喝了。

雲珠嫁給曹勛也有兩個月了,自覺已經摸透了曹勛的某些脾氣。

白日裏他就像表現出來的一樣溫雅寬和,就算雲珠做些會被外人議論驕縱的事,曹勛也願意順著她,包括那天傍晚兩人明明因為曹紹鬧了口角,曹勛居然還會特意去官舍外面給她送鬥篷。

可是到了晚上,他通身的溫雅就全變成了霸道恣意,不把雲珠弄哭便不甘心似的。

呼嘯的北風一次次經過窗邊,雲珠很怕風把她的聲音也帶去隔壁孫家居住的小院,喉嚨裏忍著,一只手也始終捂在唇上。

曹勛的個子很高,有時候會造成一些不方便,有時候又能讓他輕松地一心二用。

這會兒,他從雲珠的肩後探出頭,親了親她的耳朵,再拉開她的手轉過她的臉。

雲珠的嘴便也被他堵住了。

有那麽幾個瞬間,雲珠會覺得非常羞,因為這些遠遠超過了婚前母親給她講的,或是那小冊子上畫出來的。可她轉念又想,羞什麽恥什麽,全都是曹勛帶著她一起做的,該羞也是他羞,新婚夜還裝什麽不好下手,如今又琢磨出這麽多花樣。

入秋之後,一夜比一夜涼。

躺下來的時候,曹勛讓小夫人趴在他的身上,他拉好被子完全蓋住她的肩,免得她冷到。

雲珠的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濕潤的睫毛密密地閉著,嘴唇微張,還在輔助呼吸。

曹勛枕著枕頭,垂眸就能看見她這模樣。

如果說白日的她是百花叢中最美最傲的那朵牡丹,此時的她,就像那牡丹被遊蜂趁著夜色恣意采擷過。

她的臉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曹勛幫她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在雲珠眼前來回劃過。

雲珠怔怔地看著,耳邊忽然響起孫玉容的話,顧敏比她要矮上一些,哥哥又比曹勛還要高上四寸、壯了兩三圈。

她與曹勛能這麽融洽,全靠他有手段也有耐心,哥哥……

雲珠動了動,啞著聲音問他:“你那個油,還有嗎?”

曹勛:“剛剛,你有不舒服?”

他沒感覺到,或許他有手段,小夫人也是很容易被撩撥的體質。

雲珠惱得打了他一下:“你只說有沒有。”

曹勛:“當初一共準備了十瓶。”

那時候他無從知曉她對同房的接受或抗拒程度,一瓶也是買,幹脆多預備了幾瓶。

雲珠:“那就是還剩九瓶,這東西好保存嗎,會不會已經壞了?”

曹勛:“說是沒開封能放兩年,開封了最好半年內用完。”

雲珠小聲嘀咕:“那麽一小瓶,哪裏能用上半年。”

就他那樣,一小瓶大概只夠抹兩三次。

曹勛戳了戳她的臉:“就像有的姑娘臉大,有的姑娘臉小,同樣一瓶面霜,臉小的自然能多用一段時間。”

雲珠心中一動,問:“臉大臉小都是天生的,你們呢,用多用少跟身高有關系嗎?”

曹勛笑了:“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雲珠再打他一下。

曹勛這才答道:“不好說,我又沒有專門去看過別人的,你好奇這個做什麽?”

雲珠才不會告訴他。

曹勛也就裝猜不到了,畢竟顧敏是他的小輩,他不好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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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帝在南苑住到了九月初五,終於回了京城。

元慶帝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封大皇子為安王,並將長興侯之女謝文英指給安王為王妃,婚期定在臘月,夫妻倆完婚後,再在京城過個年,便要動身前往山東青州府就藩。

山東離京城算近的,元慶帝將安王的藩地安排在那邊,可見心裏很是喜歡這個兒子。

至於王妃的人選,長興侯謝震在收復九州的戰事中戰功顯赫,元慶帝與之結為親家,也算是一種聖寵,就像當年元慶帝封曹家的女兒為妃為後一樣。

賜婚的消息一傳開,孫玉容就跑來了定國公府。

她很羨慕謝文英:“王妃啊,跟咱們一起長大的這些閨秀,屬她嫁得最高了,雖然以後都不能離開封地,可咱們還不是基本都住在京城,沒比她自由多少。”

雲珠也羨慕王妃的頭銜,不過各種條件取舍下來,她更喜歡自己的定國公夫人:“我不行,讓我離我爹娘那麽遠,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再見的機會,我受不了。”

孫玉容小聲道:“你就是太戀家了,我就沒那麽舍不得家裏,只要知道他們都過得很好就行了。”

雲珠能理解孫玉容的想法,齊國公就是個酒囊飯袋,除了當他的閑差,其他心思都在小妾身上,對一雙兒女都不夠關心,世子孫廣福也沒有多大出息,整日跟一幫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齊國公夫人既要管家收拾那些小妾,又要操心兒子,能給孫玉容的關懷也就不多了。

這樣的家,孫玉容不留戀很正常。

雲珠卻是被爹娘哥哥寵著護著長大的,就連比她小的弟弟懂事後都反過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