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有沒有想過,問題可能真的出在我身上?“

一個人若心情不痛快,做些放縱的事可能會將那些沉重的情緒釋放出去。

有的人會選擇酗酒,有的會選擇練武,也有的人會選擇大手大腳地花錢。

雲珠這會兒做什麽都沒興致,只是因為曹勛沒去理會潘氏,稍微叫她開懷了一點,當他再來親自己的時候,雲珠就沒拒絕了。

怕一不小心懷了孕,國喪期間曹勛十分克制,夫妻倆一次都沒有過,免得被禦史抓住把柄。緊跟著就是李顯要跟隨黎王去就藩,雲珠舍不得弟弟直接搬回娘家住了三晚,曹勛本來就惦記著,再經過這一次小別,當小夫人重新躺在他的臂彎,且一副乖乖配合的模樣,曹勛又哪裏還忍得住。

雲珠就把這個當成了排解郁氣的方式。

她也不管外面的丫鬟會不會聽見,一切都隨心所欲。

夜幕完全降臨,她整個人都軟在了曹勛的懷中。

這半個多時辰屋裏都只有他們夫妻二人,連翹等人都避到遊廊拐角那邊了,哪裏會不識趣地過來為主子們點燈。

所以,屋裏黑漆漆的,只有細密的小雨打在窗棱窗紙上的刷刷聲。

雲珠往後仰著頭,曹勛修長寬闊的右手穩穩地拖著她的後腦,離得這麽近,他能看見雲珠濕潤合攏的睫毛,能看見一滴汗或淚珠沿著她散發著潮熱氣息的臉頰蜿蜒滾落。她的唇還張著,曹勛再一次吻了上去,只要她願意,他隨時可以繼續。

在他即將碰到那雙櫻桃般甜美的嘴唇時,雲珠懶懶地在他的掌心偏過頭。

這就是夠了的意思。

曹勛笑了笑,道:“我叫丫鬟備水。”

雲珠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水很快備好,曹勛抱著她跨進浴桶。

雲珠仿佛在剛剛那一場中耗光了所有的精氣神,憊懶地趴在他的肩頭,什麽都讓他做。

曹勛有一句沒一句地開解著自己的小夫人。

“顯哥兒將來肯定要帶兵的,趁年少多走幾處地方增加歷練也好。”

“一個王爺一個寧國公府的三公子,地方官員再會揣摩聖意也不敢公然對他們不敬。”

“其實貴州只是離京城遠,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窮苦,那邊風景秀麗,冬暖夏涼,酷暑時節與京城初夏相仿,連冰都用不上。”

“根據往年秀女的情況,貴州美人也多,興許顯哥兒會在那邊遇到幾個紅顏知己。”

雲珠聽到這裏,總算有了反應,嗤道:“你當顯哥兒是你,就會惦記美人不美人的。”

曹勛:“第一,我從來沒有惦記過哪家美人。第二,顯哥兒在你面前是弟弟,在外面他是寧國公府豐神俊朗的三公子,被當地閨秀追捧乃是必然,你又怎知他不會心動?”

雲珠:“他才十五!”

曹勛笑:“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會不會追捧美貌少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雲珠:“……”

曹勛這才道:“放心吧,該給顯哥兒預備的,嶽父嶽母都預備了,連郎中都安排了一個,保證他們一路平安抵達王府。”

雲珠多少還是被他安慰到了。

換好衣服,兩人到堂屋用飯。

雲珠想起潘氏,問連翹:“太夫人走了?”

連翹回想半個多時辰前潘氏氣成鐵青色的臉,忍笑道:“走了。”

雲珠看向曹勛,哼道:“還是你的面子大,竟能勞動她親自過來尋你,白日裏她可是兩度派人喊我去西院給她請安呢。”

曹勛給小夫人夾了一道她愛吃的菜,道:“隨她怎麽喊,你不喜歡去便不用理她。”

雲珠:“就怕她跑去娘娘面前告狀,扣我一頂大不孝的罪名,叫你休了我。”

曹勛不以為意道:“你我是先帝賜婚,她若不滿,叫她去與先帝說。”

這話夠損的,雲珠終於被他逗笑。

翌日清晨,潘氏居然還真趕在曹勛出門前來了正院。

曹勛身穿正一品武官的緋色官服坐在堂屋,客客氣氣地招待了她:“昨日公務繁忙,我一回府便歇下了,不知母親何事找我?”

潘氏淡笑:“沒什麽大事,只是雲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我叫她去西院見我,她竟然一推再推的,眼裏分明沒有我這個嫡母,如此不知禮數,傳出去她自己名聲不好聽,也有損你的英名,我便想叫你說說她,叫她改掉小時候的驕縱脾氣。”

以前外孫還沒做皇上,要倚仗曹勛在朝堂的威望,現在外孫都登基了,與曹勛成了互相倚重的關系,曹勛也要努力得到外孫的寵信與重用,那麽潘氏便覺得,她也能稍微在曹勛面前擺擺嫡母的譜了,至少在雲珠的事情上,曹勛該改改原來一味縱容的態度。

潘氏不會傻到去針對曹勛,她只要雲珠在她面前低頭,這點小事,曹勛犯不著跟她對著幹,給自己多添一樁麻煩。男人嘛,一心撲在官場,處理後宅的事都喜歡和稀泥,叫妻子受點委屈就能與嫡母保持和睦關系,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