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巴黎的槍聲

“一群該死的懦夫!”

手拿棋子盒的離開海德公園的時候,勞倫斯憤憤不平的咒罵道。

“那些該死的政客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犯下了什麽樣的錯誤,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瓦解法國人在中東的統治,是千方百計的打擊法國人……”

勞倫斯很郁悶,他郁悶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功勞無人提及,他當然知道他的功勞永遠都無法提及。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虛榮心,虛榮心作祟的他一直渴望著能夠重返天方,鼓動當地人再一次發動反抗法國人的大起義。

可倫敦的政客們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不僅僅是懦夫,而且還是一群短視的家夥。”

在離開了海德公園之後,勞倫斯直奔附近的一間酒吧,繼續著他醉生夢死的生活。

至少英國對他還是非常慷慨的,即便是沒有給他安排任何職務,每個月仍然按時給他發放中校軍銜的薪金。在勞倫斯和往日一樣買醉的時候,他並不知道的是,不是英國太過短視,而是對於英國而言,有些事情是英國永遠都不願意提及的。

畢竟,“耶路撒冷事件”這個雷實在是太大,即便是大英帝國……也扛不下來。

甚至,眼下英國之所以不願意的涉足中東事務,說白了就是因為心虛,有些事情做的太絕了,反而會讓人束手束腳,唯恐機密外泄。

在勞倫斯在酒吧裏醉生夢死的時候,溫伯格上校則來了城內的一間俱樂部。

“你得到了什麽情況?”

正看著報紙的曼森爵士,甚至都沒有擡頭,就開口問了。

“他仍然渴望去天方。”

從雪茄煙盒裏取出一根雪茄煙,溫伯格上校一邊點著雪茄煙,一邊講述他和勞倫斯會面的結果。

“他認為我們應該扶持當地的流亡部落,利用他們打擊法國人。”

“打擊法國人?”

放下手中的報紙,曼森爵士冷笑道。

“讓整個文明世界都知道我們和野蠻人勾結在一起嗎?該死的家夥,你們在那裏幹了什麽?如果不是你們幹了那些事情,我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上校,不會有任何人同情那些人的遭遇,如果我們支持了那些人,我們就會成為整個文明世界恥笑的對象,這完全得益於你們的行動。”

爵士的話,讓溫伯格顯得很尷尬,當時那個行動正是他授意的,只不過……即便是他也沒想到會導致那樣的結果——全世界都同情法國,同情那個充滿悲劇色彩的拿破侖四世皇帝。

在法國博得廣泛同情的同時,英國也就不好再插手當地事務了,畢竟,英國還需要在“文明國家”的朋友圈裏混。

看了一眼溫伯格,曼森爵士又問道。

“那個人會一直保守這個秘密嗎?”

“爵士,他是一個非常擅長保密的人,而且對大英帝國的忠誠的也是無以倫比的,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榮譽來擔保。”

上校的回答,讓曼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斷,他……也許將來在什麽時候,我們還是需要那樣的家夥,誰知道呢?”

話音落下時,曼森爵士又一次拿起了報紙,繼續讀著報紙上的新聞。

坐在他對面溫伯格少校,很輕易的看到了報紙上的頭版新聞。

“處決——以上帝的名義!”

看著那篇新聞,溫伯格的心裏不禁為“老朋友”的命運而哀悼了數秒。

曾幾何時,他們曾在耶路撒冷並肩戰鬥過,在過去的幾年裏,薩達特和他的軍隊曾經一次又一次擊敗了法軍。

可終究還是無法改變失敗的命運。

……

巴黎。

1881年3月13日6點30分,這一天的清晨特別冷。

尤其當一個人即將被行刑隊槍決的時候,似乎天氣顯得更加寒冷了。

在巴黎郊區的一座堡壘的大院裏,有一位穿著軍裝的中東模樣的人被反綁著雙手,站立在冰冷的沙袋前面。此刻,他那雙眼睛不時地閃現出冷酷的目光,凝視著站在10米以外的一隊士兵。

穿著法軍士兵軍裝的他,盡管看似很平靜,但是也許是為了稍微松弛一下緊張的情緒,他用腳尖踢著地上的碎石。這時,有人走過來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這是行刑!

在死亡即將降臨之時,一位神父來到他的旁邊,嘴裏念念有詞地說著。

“願上帝寬恕你的靈魂!”

“上帝不是我的信仰,神父,我唾棄你們,你們這些該死的入侵者,你們,摧毀了所有的一切,是的,是你們,我唯一後悔的是,沒有殺死你們所有人……”

在他的詛咒聲中,十名士兵拉開槍栓,推上子彈。在一陣步槍上膛的“嘩拉”聲中,神父的誦讀聲卻發的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