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3頁)

“沒有。”他道。

“遇到這種事,別人家的小郎君可嚇到了不少。”薛玉霄玩笑道,“你膽子好大。”

裴飲雪道:“你還看到誰家小郎君被嚇住了?”

“我……”薛玉霄頓了頓,“啊?”

“沒什麽。”裴飲雪飛速解釋,“只是好奇。”

薛玉霄不疑有他:“也只是聽崔明珠說的。她說盧氏的小公子找回來了,但被嚇得夠嗆……”

話音未落,裴飲雪忽然說了句“擡一下手”,旋即傾身過來,兩人的身體猛地貼合在了一起,他的手環繞到薛玉霄的身後,將固定衣服形狀的布扣細細地解開。

薛玉霄呼吸一滯,感覺到他冰涼的吐息落在耳後——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的冷並不帶著刺骨的寒氣、也沒有當初洞房花燭以刀逼殺的錚錚肅殺,就那麽輕柔地、像是被風吹散了一枝殘雪,融化在她的耳垂邊。

薛玉霄聽到他問:“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道,“我好著呢。”

“沒想到你真的是為了救人。”他的低語如同嘆息般,很近地在耳廓邊響起,“沒想到你不止是說說而已……”

薛玉霄露出笑意,說:“你現在才算認識我了?我可是很厲害的。”

“嗯,你可是……很厲害的。”

他居然這麽乖乖地承認了。

薛玉霄愣了一下。她從來不吝嗇誇獎自己,但這誇獎的話——尤其是裴飲雪嘴裏說出來的真心誇獎,難度可比她自己誇自己要大多了。

薛玉霄正要扭頭看他的表情,判斷一下裴郎是不是真心的,就感覺裏衣的帶子全解開了,薄薄的衣衫落到他的懷裏。

按照規矩,妻主的裏衣當然也是當夫郎的來整理縫制,如果有正君的話,上面的繡活兒甚至只能交給正君去做,這是潛移默化出來的、對正室權益的一種維護。

裴飲雪像是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動都不敢動,他沉默著把薛玉霄的裏衣整理好,連指尖都透著一股燒熟了似得粉色,偏偏表情沒有什麽變化,看起來很冷靜地道:“已經燒好了水,要去沐浴嗎?”

冷靜,冷靜……只是她的……她的衣服……

怎麽可能冷靜?他感覺自己渾身往外冒熱氣,只是因為天生體溫低,才沒有一串輕煙從頭頂上冒出來的……

薛玉霄也不好意思再讓他幫忙:“我自己洗就行了,你坐一會兒,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