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我要做軸奸

剛才翻屍體拿槍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看到死人臉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那並不是德國人,從五官特征和膚色來看分明是一個亞裔。

德軍裏……很少有亞洲人吧?

林躍扯開死屍軍服的衣領,沒有發現銘牌。

美軍士兵的脖子上都會掛兩塊狗牌,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確認主人的身份,畢竟戰爭中被炮彈炸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隨處可見,要辨識他們的來歷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同樣的,德軍士兵也有類似狗牌的身份牌,不過是橢圓形的,中間有鏤空,收集的時候只要用力一掰就能分開。

不是德軍士兵?

是戰俘?

看起來不像啊。

林躍稍作思考,把手伸進死屍的軍服裏摸了摸,不一會兒表情微變,從裏面拽出來一個小鐵片。

他認識這玩意兒,因為在《我的團長我的團》的世界裏見過。

二戰時日軍也有狗牌,但是同德軍士兵不一樣,日軍士兵的狗牌是挎過肩膀掛在肋下的。

沒錯,眼前死人來自日本。

林躍扯掉狗牌,又在軍裝內襯翻了翻,找到一本軍官手碟,打開封面一瞧,上面是一行行日文,記錄了所有者的姓名、文化面貌、入伍時間、軍銜等信息。

阿部淳平。

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

少尉軍銜。

日軍派來歐洲的學習軍官。

……

這些信息在林躍眼前快速閃過。

他往後翻了翻,把阿部淳平的軍官手碟塞進口袋,完了又在死人兜裏摸出幾份文件和一本戰地日記。

嗚~

轟~

嘩~

一枚炮彈在幾十米外爆炸,揚起的沙塵帶著熱焰雨點般落下,澆了他一身。

幾個呼吸後,林躍擡起頭,呸出嘴裏的沙土,拿起毛瑟98K步槍爬出戰壕,貓著腰往前面的混凝土墻跑去。

起碼在這一刻,歐洲戰場的激烈程度比亞洲戰場高多了,就剛才的炮擊來看,炮彈口徑不下100MM,搞不好來自戰艦主炮。

厚重的混凝土墻遮蔽了視野,同樣讓他免於被流彈炸死,林躍順著墻根往前走了一陣,鉆進一條通往混凝土墻內部的隧道。

裏面很暗,頭頂低功率電燈擴散出昏蒙蒙的光,有幾盞還壞了。

盟軍的每一次炮擊都會震動墻壁,有些地方會落下細小的水泥塊。

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面容,林躍又穿著自己人的衣服,隧道裏的德軍士兵沒有在意他的到來,兀自做著本職工作,搬彈藥的搬彈藥,打電話的打電話,傳令的傳令……

從隧道一邊到一邊,又順著戰壕往前走了一段,他找了個人員少的地方取出防風鏡形態的全視之眼戴好,看向前方戰區。

用來阻擋坦克和裝甲運兵車的鋼架散布在海灘上,周圍是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首,嚇尿的在哭,沒死的在嚎叫,後面的浪花已經被血染紅,不斷把水裏的屍體推送上岸。

來自碉堡和高地火力點的機槍子彈在戰場上空穿梭,時而打在鋼架上濺起一道道火星,時而命中沙灘噗噗作響,時而把頭戴M1鋼盔手拿M1加蘭德的美軍士兵射成亂抖的篩子。

在遙遠的海平線上,幾艘驅逐艦不斷噴射火光,炮口膨脹的硝煙隨風而起。

這是?

D-DAY?諾曼底登陸戰?

這時一排子彈打在前方沙袋,林躍抱著頭縮回去,完了又往前走了一段,由戰壕邊沿拉下一具德軍士兵屍體,小心翼翼地鉆出去,觀察右前方海灘動向。

在後方艦炮的支援下,美軍士兵已然推進至灘塗碉堡前方陣地。

這時猛聽轟的一聲,右手邊碉堡前方戰壕與海灘中間由鐵絲網與拒馬構築的防禦帶被爆破筒炸開。

當沙地後面竄出一排人,沿著戰壕外墻向前推進時,林躍愣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幾個熟人。

確切的講是電影裏的熟人——米勒上尉,霍瓦特中士,狙擊手傑克遜……

正如看到海灘第一眼時想的那樣,這裏是奧馬哈海灘,《拯救大兵瑞恩》劇情開始的地方。

他現在很慶幸,慶幸系統把他丟到德軍防線內側,而不是前面的海灘上,不然的話,身手再靈巧,武功再高,面對灘頭陣地的機槍掃射也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如果屬性欄能加幸運就好了。”

他這正想著,那邊春田狙擊槍一響,碉堡後方高地的MG-42機槍點被端掉,這表明米勒上尉的人已經打開D1缺口,很快德軍防線便會在美軍步兵的沖鋒下失守。

“不能在這裏呆下去。”

他可不想袖手旁觀這場戰爭,只等時機到來向美軍投降,天曉得那群被德軍幹慘了的家夥會不會因為憤怒給他一槍,還是謹慎點,先離開戰區再說。

林躍迅速溜下戰壕,沿著來時的路往回撤,在進入隧道的時候被二層碉堡下來的一名中尉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