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大鬧M.E
蘇州河水靜靜流淌,搖櫓船上坐著來自各地的遊客,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飽受戰火蹂躪的地方矗立一座滿布彈痕的建築物,對比周圍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它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四行倉庫,八佰勇士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不過林蕭看的不是它,也只有上海以外的人才會對它感興趣,就像西安人說起大雁塔很不理解土不啦嘰的一座塔有什麽好看的。
林蕭在蘇州河堤岸的長椅上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人的胡子已經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刮過,頭發亂糟糟的如同雞窩,現在已是四月天,很多人都換上了單薄的外套,而那個人還穿著厚厚的風衣,不知道多久沒換衣服了,從周圍經過的人都刻意避開他來看,似乎氣味不怎麽好聞。
鄭華——袁藝的司機。
林蕭從他身上想到了自己,某種程度上講,兩人真可謂是同病相憐。
她失去了周崇光,他失去了袁藝——因為林躍和顧裏的床照曝光,顧源和袁藝的訂婚儀式盡管有些小波折,不過還是完成了。
“唉。”
林蕭嘆了口氣,沒想到鄭華對袁藝用情這麽深,事情都過去四個月了,他還沒有從打擊中走出來,把自己搞得比她還不堪。
“那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林躍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把車停好:“後備箱裏有啤酒,去拿兩罐過來。”
“啤酒?”
“讓你拿你就拿,哪兒那麽多廢話。”
她推開車門下去,從後備箱裏拿出兩罐教士白啤。
林躍接過一瓶,用手一掰便把蓋子打開,完事取出一個很像香水瓶的玻璃瓶,裏面是幽藍色的液體。
他滴了一滴在啤酒瓶裏。
“拿去給他喝。”
“……”林蕭直勾勾地看著他。
“怎麽?害怕是毒藥?你盡可以拿手機拍照。”林躍說道:“如果是毒藥的話不是更好嗎?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我送進監獄了。”
林蕭沒有動。
“你不是想知道我憑什麽讓你忘了周崇光嗎,我說憑這個你信嗎?不信?不信就去試。”
林蕭還是沒動。
林躍說道:“失戀的滋味你應該很清楚,幫不幫他,你自己做決定。”
林蕭猶豫一陣,拿著兩個啤酒瓶從車上下來,朝著長街那邊比流浪漢好不了多少的男人走去。
林躍沒有下車,看著林蕭叫醒鄭華,說了幾句話後把啤酒遞過去。
兩個失戀的人總是有共同語言的。
他們一邊說一邊喝,330ML啤酒很快下肚。
本來談得好好的,但是不知怎麽的,不修邊幅的鄭華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形象,跟林蕭勉強談了一會兒後起身離開,攔下一輛出租車走了。
嘭~
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音,林蕭回到車上,不過與之前不同,沒有癱在後排座椅,而是選了副駕駛。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林躍說道:“一種調節大腦激素水平的藥物。”
林蕭說道:“它真能讓我忘記周崇光嗎?”
“你不是看到它的效果了?”
“那……給我也喝一口吧。”
“你真願意忘了他?”
“不願意又能怎樣?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日復一日酗酒為生,目的是什麽,還不是喝醉了就不用胡思亂想了。
林躍拿著忘情水的手在林蕭面前一晃。
她撲了個空,忽然眼圈一紅,哭了。
“給我,給我呀……”
就像溺水的人總是會掙紮,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東西,哪怕是一根稻草。戀愛時有多甜蜜幸福,失戀時就有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林躍不為所動:“還記得你要我放過周崇光時我怎麽答復你的嗎?”
林蕭搖搖頭。
林躍說道:“不要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獲得優待,想要得到必須付出,在這一點上我比誰都公平。”
“那你想要什麽?”
以前她找林躍,說不通就不說了,因為打官司是宮洺要擔心的事,周崇光最多心煩意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現在的她,一旦難受起來,會有種還不如死了痛快的想法。
便在這時,林躍抓住她的衣服往身邊一拉,湊近耳朵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除了忘了他的藥,我還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丹你信不信?”
林蕭聞言錯愕。
……
顧裏不知道林躍做了什麽,問林蕭也不說,不過讓人欣慰的是,雖然她還是會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世界傷春悲秋,思念周崇光,但是不會酗酒了。
這一天,她跟以往那樣來到M.E。
一進門便看見辦公桌後面的職員沒有認真工作,而是嘰嘰喳喳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議論什麽?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