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給你整尿了

林躍偏了偏身,撿起徐正太的腰帶往前一甩,好巧不巧地纏在偷包賊的腳踝,往後用力一拉。

又是噗的一聲。

偷包賊撲倒在地,磕傷了鼻子,疼得兩手捂臉不斷翻滾,一縷鼻血蜿蜒而下,順著袖口往裏灌。

徐正太不嚷疼了,因為他搞不明白倆人什麽關系。

他不是偷包賊的同夥嗎?怎麽會幹這種事?

分贓不均?還是黑吃黑?

又或者是看到這裏有三名武林高手,想要來個一挑三,以此制霸亭林鎮,搶了他這個龍頭老大的位子?

“艹你……”

偷包賊緩過一絲力氣,邊罵邊掙紮著握住偷來的手袋,倒不是被打成這樣還不忘貪財,是打算用這玩意兒去砸那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手袋是他搶的,當然知道它有多重,雖說用上全部力氣也砸不死人,但是能把人打疼也行啊。

然而林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攥著皮袋的手往後一抽,偷包賊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在地面拉出一道拖痕,來到林躍身邊,伸出去夠手袋的手也抓了個空。

徐正太看著林躍拿著他的皮帶在偷包賊兩個腳踝一捆,這下好,起不來,只能跟條被扔上岸的鯉魚一樣扭來扭去。

他把蒙住口鼻的白布往下一拽。

“你究竟是什麽人?”

“債主。”

林躍一臉不爽地道,徐太浪開車把他撞了,自己追到1998年討債,多正常的事啊。徐正太是徐太浪的爹,所謂子不教父之過,索性一起打了,有問題嗎?

“債主?什麽債主?”

徐正太不記得自己有欠人錢,倒是亭林鎮上的那些商戶,有拖了一個月保護費的,有拖了兩個月保護費的,最長的一個因為跟媳婦兒鬧離婚,已經拖了他半年保護費。

林躍把精力用在偷包賊的頭上,徐太浪終於緩過一絲力氣,剛要起身還擊,給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神經病一點顏色瞧瞧,扭頭看見徐正太的臉,情不自禁喊了一聲“爸”。

他怎麽也沒想到,剛才背著兩把劍耍帥的鄉村蝙蝠俠居然是他爹徐正太——年輕時的徐正太。

“幹什麽的?”

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道暴喝。

徐正太偏頭一瞧,借著路燈的光芒看見兩個晃動的大蓋帽,知道是警察來了,不及追問更多信息,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又撿起掉在後面的雙劍,提著沒了皮帶的褲子朝倒在地上的摩托車跑去。

許是看到有人要逃,兩名警察一邊提速一邊大喊:“站住,不要跑。”

徐太浪是被唬住了,站在一邊不敢動彈。徐正太作為地頭蛇,自然是不CARE派出所的人的,一腳下去踹著摩托車,坐上去猛加油門趕緊跑路。

當摩托車的尾燈在拐角留下一抹刹車紅,兩名警察也跑到林躍跟前,其中一個嫌熱把帽子摘下來,氣喘籲籲地道:“怎麽回事?為什麽打架?”

林躍指著地上被皮帶捆住腳的偷包賊的說道:“他偷了別人的包,我是見義勇為。”

徐太浪往旁邊吐了一口唾沫,小聲問候林躍祖宗十八代,見義勇為的明明是他跟他爹,這貨一來就打人,現在又理直氣壯地說什麽見義勇為,騙鬼呢?

另一名警察注意到他的微表情:“說什麽呢?”

“沒……沒說什麽。”

“你叫什麽?”

“徐太浪。”

“你臉上的傷……”

“他打得。”他指的是偷包賊,不是林躍,因為跟偷包賊打架受傷派出所不會為難你,跟另一名聞訊趕來的好市民打架,搞不好就一頂互毆的帽子扣過來,要蹲號子的,這點法律常識他還是懂得。

至於他臉上的傷……這個梁子遲早要找回來,他徐太浪可沒有被人打了不報仇的習慣。

“我沒有。”偷包賊那個恨啊,這仨人窩裏鬥卻把罪名安到他的頭上,這不是栽贓陷害嗎?

“他撒謊!”

林躍說道:“他沒有撒謊,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90年代還沒有滿大街都是攝像頭,這事兒只要他、徐太浪、徐正太三人不說實話,偷包賊百口莫辯。

那賊氣得要吐血,不斷地挺動身體,又不敢當著警察面去解腳上的皮帶,指著二人說道:“是他們……他們窩裏反,他們……搶功勞,對搶功勞,打起來了。”

他想來想去,找到一個聽起來符合邏輯,能減輕自身罪責的說法。

林躍說道:“功勞?這麽說來,捉你是有賞金的?通緝犯?身上背著命案?還是連環殺人的那種?”

兩名警察看偷包賊的眼神變了。

“你別胡說,我就是偷了個包,根本沒有殺人。”身為一名盜竊慣犯,他比誰都清楚作為殺人嫌疑犯和盜竊嫌疑犯進派出所後面臨的待遇有多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