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零九章 職業幹丈母娘(第3/3頁)

這份驚疑最終轉變成了對林躍的佩服。

他可真是無法無天啊!

另一邊,林躍把一臉悲傷的楊雪攬進懷裏。

“內疚是嗎?這種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所以你是故意這麽做的,對嗎?”

剛才馮小娥在場,她沒有機會多想,現在才理解林躍的那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是什麽意思。

她媽是不管事,但這不代表公司裏沒有眼線,人事部和財務部有幾名員工跟馮小娥娘家人沾親帶故,林躍在工作時間來找她,就是做給這些人看的,目的自然是快刀斬亂麻,幫她這個糾結了好多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媽說懷孕這件事的人把話挑明。

林躍說道:“你應該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道理吧,像你媽這種人,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有讓她絕望一次,她才會知道任性和撒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楊雪把手伸過去,在他的後腰掐了一把:“那你就把她打得那麽狠?”

林躍呲著牙說道:“她打你就是打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打我,像我這麽睚眥必報的人,怎麽可能吃虧受屈。”

“那如果我以後打他呢?你是不是也要打我?”

“他”自然是指還沒降生的孩子。

“我打我自己。”

“這是什麽道理?”

“你會心疼啊。”

楊雪又掐了他一把:“油嘴滑舌。”

“我一般不逞口舌之利,因為有句話叫,能動手絕不嗶嗶。”林躍也伸出手去,握住她的睡袍的系帶一拉,攏在胸口的衣襟開了。

“你要幹什麽?”

“我說了,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剛才你掐了我兩下,接下來是懲罰TIMING。”

“你,你……醫生說不讓……”

“那都是老黃歷了,最新的研究表明問題不大。”

“啊……”

……

兩天後。

國貿大道西側公寓樓內。

百葉窗阻絕了陽光,偌大的房間沉浸在一片幽暗中。

書房的辦公桌後面,一個女孩兒坐在轉椅上,伏案垂首,在信箋紙寫著什麽。

“你知道麽,拿到學位證書那天,我做了一個夢裏,夢裏的我穿著樸素的長裙,留著一頭長發,不像現在的我,看起來跟個傻小子一樣。有一次盥洗間的水管破了,後勤再修,我端著臉盆去操場旁邊的水槽洗衣服,就是在那裏,碰到了正在洗頭的你,天很熱,你出了好多汗,頭埋在水龍頭下面的時候濺起很多水花,有一些落到了我的身上,你說對不起,我說沒關系。那時的你很年輕,那時的我才十八歲,室友笑著說我看你的表情,像極了烏龜看綠豆……”

本是很俏皮的回憶,但是寫到這裏她寫不下去了,停頓三秒鐘後把寫了一半的信箋紙扯掉,團成一個紙團丟在身後。

就這樣握著筆坐了一會兒,他用手理了理是粘在臉頰的短發,在下面的紙張重新書寫。

“我真得很想告訴我爸,我不在乎,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可是我不在乎,他們在乎。人如果只為自己活著該多好啊,但是這種純粹的人有麽?就算有,怕是也被一次一次的格格不入丟進世俗的角落,無人問津了吧。我常常想,要是能早生十年該多好,或許,你和我……中間就沒有那麽多阻礙了,我還會想,那些街頭上叼著香煙,紋著唬人的紋身的女孩子,如果我有一個那樣的朋友,她應該會對我嗤之以鼻,然後敲著我的腦門說‘這TM叫事兒?矯情!想追就去追啊,誰要敢攔你,爺把他門牙打斷’可我沒有這樣的朋友,我也沒有這樣的勇氣,我只是想,只是想能夠天天看到你,陪在你身邊,聽你喜歡聽的音樂,讀你推崇的書,聞你指尖帶著一點點煙味的香,知道麽,你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是我最大的安全感……”

啪嗒。

鋼筆落在紙上。

啪嗒。

啪嗒。

啪嗒。

淚水打濕“矯情”的“情”字,她用手去擦,卻越擦越模糊,更多的淚滴打濕了更多的字。

哇……

她再也忍不住,往桌面一趴,大聲而又放肆地哭起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哭聲漸止,握緊到把信簽紙摳破的手慢慢松開,她擡起頭舉起手腕擦掉眼角的淚水,把面前不成樣子的信箋紙扯掉,重新拿起鋼筆,抿著嘴唇在新一頁的中間寫下一行字。

“林大哥,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斯坦福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嗎?我回美國上學了,你會為我高興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