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七十三章 我是一個調音師(第3/3頁)

她從結婚後就把重心放到了孩子身上,工作圈子也不大,日常接觸的人很少,再有一顆文藝心,所以裴音跟鄧心華、安麗麗這類人完全不一樣,哪怕四十歲了,依然有一顆純情少女心,問題就是能不能把它激發出來。

對其他人來講,或許很困難,但是對林躍而言……借用一句很有道理的話,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一代人的年齡差與精神的契合,兒子的惡感與自己的渴望,賢惠女的迂腐守舊與叛逆少年的放蕩不羈……這些沖突和矛盾是阻路的絆腳石,又何嘗不是一種催化劑?得不到的才越想要,禁忌的東西才越吸引,這本身就是文藝片的精髓,那麽裴音這個文藝女能抵擋住禁果的誘惑嗎?

咚咚咚……

咚咚咚……

非常突兀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打破屋內充斥曖昧的氛圍。

裴音像一根彈簧般從琴凳上彈起來,不敢跟他對視,紅著臉,局促不安地指指房門:“我……我去開門。”

說完逃命似得朝門口走去。

就在手摸到門把手的時候,她又停住了,光顧著用這個動作來緩解緊張了,萬一門那邊站的是錢三一,那不是陷自己於更加窘迫的境地?

不過轉念又一想,她的好大兒從未有過曠課的經歷,距離放學還有兩個小時呢,基本上不可能是他……那是誰?安麗麗嗎?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前兩天還逼著錢鈺琨在朋友圈曬兩個人的結婚證呢,還來這裏幹什麽?

如果不是他們,那會是誰?

反正只要不是錢三一就好。

她這樣想著,握住門把手一擰一拉,房門打開,出現在對面的是一張兩眼微鼓的男人臉。

“蔣……昱文?”

她愣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認出眼前站的那位西裝革履大背頭,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男子正是錢守中的得意門生,也是她和錢鈺琨的小兄弟蔣昱文。

“你不是在……”

“美國嗎?我昨天回來的。”蔣昱文看著曾經的大嫂,眼睛裏帶著光,有一種怎麽藏也藏不住的情緒。

“那……你怎麽沒提前說?”

“我這不是想給你……跟大哥一個驚喜嘛。”蔣昱文這時才發現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說是尷尬吧,還帶點緊張:“怎麽了?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可能是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林躍輕咳一聲,提著放有修琴工具的木頭箱子往外走:“來客人了?那你先忙。”

這時蔣昱文才發現裴音不是一個人在家,剛才注意力都放在裴音身上了,沒有發現鋼琴旁邊還有別人,起先他以為是女神的學生,畢竟對方看年齡也就十八九歲,不過仔細一瞧,那張臉和當初國內朋友發給他的視頻裏在恩師壽宴上鬧事的年輕人幾乎一模一樣。

“是你?”

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雖然在他看來,做錯事的是錢鈺琨,但是大哥如果沒有養小三,他也不可能有機會不是?再加上這小子當著來賓的面把他掛起來,講他一直惦記嫂嫂,那氣病錢守中的仇,沒說的,肯定是要跟這小子算的。

“咦。”

林躍也故作驚訝地道:“這不是不久前才拿到‘侯賽因’獎的蔣昱文嗎?怎麽?真要回國發展啊?不知道發展哪方面呢?事業或者感情?對了,你去看過錢家那個老東西了嗎?聽說現在還住院呢,都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好沒好一點?”

對於這個蔣昱文,林躍特別討厭,最主要的並非對方會來搶女人,最主要的是蔣昱文不愧是錢老貨的徒弟,基本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電視劇裏他下飛機,錢鈺琨和安麗麗好心去接機,結果怎樣?夫妻二人被晾在原地,鬧了個大紅臉。

錢鈺琨和裴音離不離婚是他們自己的事,做大哥的沒虧待小弟吧?接機設宴一條龍,還把新夫人介紹給他,錢鈺琨的父親又是他的恩師,那這麽做不僅是沒禮貌,更是沒教養,老是強調自己是理工男,不懂虛與委蛇隱藏情緒,這樣就能推卸責任嗎?沒教養跟是不是理工男有屁關系。就這種情商還回國混?還霸總?被別人玩死都不知道自己給誰陰了。

再看他當著錢鈺琨和錢守中的面跟裴音求愛的情節設定,真讓人覺得不是編劇犯二就是這貨有病,如果是林躍跟錢家的關系,隨便怎麽整錢家,怎麽惡心錢家都沒事,問題是蔣昱文是錢守中的徒弟,錢鈺琨的小弟,這TM跟當面抽錢鈺琨耳光有什麽分別,更大的問題是錢守中還站他一邊,林躍看這段的時候就在想,不會是……這蔣昱文才是錢守中的親兒子吧,但凡錢鈺琨硬氣點兒,就跟錢老貨斷絕父子關系了。

一邊盼著大哥離婚好泡嫂子,一邊表現得看不起大哥包養小三,典型的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