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裝監聽

由於坐在懷裏,他們之間就隔著薄薄的夏季衣料,體溫若即若離地相觸,因此燕折瞬間捕捉到白澗宗的僵硬,雖然只有一秒。

眼睛轉溜了兩圈,他追問道:“您到底怎麽知道的?”

白澗宗冷笑:“以為所有人算數都和你一樣差?”

“……”

玩不起,問著問著就開始人身攻擊。

但燕折還是覺得不對勁,下午他雖然和白澗宗聊了下這兩人的八卦,但只提過一次50萬,原話是“現在金絲雀市場什麽價,我這樣的能值50萬嗎”?

並沒明確說蕭玖和秦燁每個月給對方多少錢。

最重要的是,蕭玖和秦燁並沒有在一起整整八年,燕折只是懶得算才向上取整的,白澗宗又是怎麽在瞬間得出一半是四千八百萬的?

話還沒出嗓子,白澗宗就幽幽道:“再問就滾下去自己走。”

燕折瞬間閉嘴,緊緊摟住眼前的脖子。

他倒不是不能自己走,但不是還要攻略白澗宗嘛,多點肢體接觸,勾起白澗宗的興趣,也是一條策略。

比如最開始,他跟白澗宗碰個手,白澗宗都要嫌棄得拿手帕擦,現在坐懷裏都很自然了。

這可都是偉大的進步啊!

最近的醫院有十五分鐘的路程,燕折上車後就靠著白澗宗肩膀一聲不吭。

快到的時候,白澗宗冷不丁道:“燕折?”

燕折疑惑地嗯了聲?

白澗宗嘴依舊毒:“一聲不出還以為你死了。”

“……”燕折半真半假地說:“怕你嫌我煩。”

“蠢死了。”白澗宗瞥了他一眼,“怕人嫌你就不說?疼死了誰都不嫌。”

這話雖然毒,但燕折意外品出了點別的意味。

對於一個常年忍受著幻肢疼痛的人來說,他這點皮外傷應當不算什麽,可白澗宗竟然沒嘲諷他嬌氣。

他貼得更近了些,小聲道:“超級痛,火辣辣的。”

這句話倒沒有裝,是真的疼,雖然沒受重傷,但皮外傷大大小小應該不下十處,後背都不敢貼著座椅背。

好在醫院很快到了,還是家婦產醫院,但處理皮外傷完全夠了。

蕭玖沒什麽大事,又是公眾人物,就在車裏沒出來。

秦燁開完消腫藥就急著回車上,白澗宗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一沉:“秦燁!”

秦燁回首,匆匆問:“怎麽了?”

白澗宗:“別在我車裏亂搞。”

燕折:“……”

醫生:貴圈真亂。

秦燁:“……我們認識快三十年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白澗宗冷笑:“是不是只有蕭玖知道。”

秦燁:“……”

燕折感覺白澗宗不是無的放矢,應該是有原因的。

能說出這句警告,說明白澗宗知道蕭玖和秦燁今天在車裏來了一炮,自己知道這事是蕭玖親口告訴的,但白澗宗怎麽知道?

他試探道:“我的手機摔巷子裏了……”

白澗宗說:“在張三那,他做完筆錄會來醫院。”

燕折拖著尾音:“哦~”

白澗宗陰陰地盯著他:“哦什麽?”

燕折乖巧道:“沒什麽。”

醫生適時地讓脫上衣,碰到傷口時,燕折不由到抽一口涼氣:“嘶——”

有些破碎的布料和血肉黏在了一起,揭的時候疼得要命。他死死抓著白澗宗的手,真眼淚汪汪。

燕折試圖轉移注意,吸吸鼻子說:“我今晚喝了酒。”

白澗宗:“嗯。”

燕折又說:“我還吃了西瓜、棗子、好多水果。”

白澗宗:“……”

燕折弓著腰,醫生在給他塗碘伏,他可憐兮兮地說:“我沒有乖乖戒糖,您能原諒我嗎?”

醫生笑起來,邊上藥邊說:“你這麽瘦,看著也不像有糖尿病,戒糖做什麽?”

“是吧?”燕折期待地注視著白澗宗。

“……下不為例。”白澗宗抽回手,幽幽道,“但再讓我發現一次——”

燕折一個激靈。

醫生上藥的動作忽而慢下來,疑惑地問:“你今晚有吃什麽易過敏的東西嗎?”

燕折遲疑道:“應該沒有吧。”

他後知後覺有點癢,不由撓了下後腰,瞬間紅了一大片。

白澗宗單手把燕折掰了個面,眉頭一皺:“蚊子過敏。”

還挺嚴重的,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見縫插針地鉆進後腰,在燕折腰窩處留下一個大包,紅疹正以包為中心開始向外蔓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折感覺臉也在發癢。

醫生建議道:“最好辦個住院。”

燕折想拒絕:“吃過敏藥也行吧——”

“身份證。”

白澗宗伸手,燕折愣了一下才掏出來。

白澗宗偏頭遞給俞書傑,吩咐道:“去辦住院。”

燕折小聲問:“你怎麽知道我身份證在身上?”

白澗宗冷哼一聲。

燕折沒吭聲,他隨時隨地把證件帶身上,本質是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