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很有愛

白澗宗盯著燕折,已然清楚自己“大勢已去”,威脅“再亂叫就把你嘴巴縫上”什麽的已經不管用了。

當初就應該多給燕折點實質性的教訓,省得燕折如今這樣放肆!

“小叔親一下。”

“滾!”

白澗宗想走,奈何雙腿不便,逃跑的速度抵不過燕折的黏糊,嘴巴被親了個正著。

他黑著臉抹掉嘴上的濕潤,一秒都不停歇地挪到輪椅上,頭也不回地往衛生間去。

燕折在後面樂得發笑,但很快,肋骨處傳來的疼痛就把他拉回現實,吃痛地叫了聲。

輪椅上的身影頓時從衛生間出來,手上還拿著牙刷:“怎麽了?”

燕折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笑、笑嗆著了。”

白澗宗皺著眉頭給他順氣,教訓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口,語氣有些生硬:“平時少大笑、多穿衣服少咳嗽。”

燕折疑惑地“嗯”了聲,不明所以。

白澗宗沒出聲。

燕折落水住院後,白澗宗消極的人生態度有所轉變,很大的原因來自於醫生說的話。

燕折拍完x光片後,醫生說燕折身體有多處陳年骨折的痕跡,包括手臂脫臼都可能也是習慣性脫臼。

看醫生當時那表情,如果不是礙於白澗宗的身份、以及燕折的陳年骨折痕跡看起來很久遠了,他都要報警白澗宗家暴了。

“你好嚴肅。”燕折嘀咕了句,哄道:“我會聽話的,多穿衣服,盡量不感冒咳嗽。”

他沒什麽形象包袱,穿多穿少只要不過分醜都無所謂,舒服為主,幹嘛折騰自己。現在溫度越來越低了,確實該多穿點。

“你的衣服洗了,沒幹,自己去櫃子裏挑件外套。”

“好哦。”

老宅是沒有烘幹機的。

祖母還是保留著很多老一輩的習慣,覺得洗完的衣服得曬曬太陽才舒服。恰巧最近又連著陰雨天,再薄的衣服也難幹。

燕折先在櫃子裏挑適合自己穿的衣服,他和白澗宗都不是一個尺碼。但十八歲以前白澗宗都在老宅生活,最邊上的櫃子裏有很多少年時期的衣服,燕折倒是勉強能穿。

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這些衣服的款式依舊不顯老氣,聞起來也沒有黴味,很幹燥的氣息。

挑好裏外穿的衣服,白澗宗也出來了。燕折過去刷牙,發現牙刷已經擺在了台面上,還擠好了牙膏。

他平時喜歡手捧著水漱口和洗臉,但現在單手不方便,所以牙刷旁邊還有一個灌了溫水的杯子。

雖然是很小的一件事,但燕折還是感覺心窩被戳了一下。

洗漱完,燕折光著腿走到白澗宗面前,讓他幫自己穿衣服。

白澗宗:“左腿。”

燕折踩進拉起來的褲洞裏,隨後是右腿。白澗宗理好褲腰,道:“裏面就穿睡衣,換掉還要拆固定帶。”

“好。”燕折沒什麽意見,反正套個外套,誰也看不出他穿的睡衣。

打開門,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雨仍然在下,滴滴答答的。

燕折:“看新聞說好多地方被淹了。”

白澗宗嗯了聲:“捐過款了。”

燕折一愣,有些好奇白澗宗捐了多少錢,邊走邊上網去搜捐款名單。萬萬沒想到的是,名單上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捐款名單分為兩種,一是企業捐款,清盛毫不意外地在列。

但個人捐款名單上,他的名字竟然和白澗宗放在了一起。

燕折肯定沒交錢的,他都沒太關注這些事,只能是白澗宗以他們倆的名義捐的錢。

“小叔——”

“閉嘴。”

燕折齜了下嘴,對白澗宗的後腦勺做鬼臉。

去清盛之前,他們得先吃早飯。然而進入餐廳的那一刻,誰都沒想到會在主位上看見白萍。

兩人都是一怔,異口同聲地叫道:“祖母……”

兩天不見,白萍看起來又老了些,面部的神經微微抽動,像是笑了一下:“坐吧,吃飯。”

“小折的傷怎麽樣了?”

燕折回答:“還好的,醫生說戴一個月就差不多能摘下了。”

白萍點點頭,目光停留在白澗宗的脖子上,那裏有個牙印:“以後的日子還長著,養傷期間最好節制些,骨折不是小事。”

燕折鬧了個大紅臉,窘迫得要死。問題是他們沒做什麽,白澗宗根本不給碰,簡直平白背負了這麽大一罪名!

不等他回應,白澗宗就率先嗯了聲:“不會了。”

等於把責任攬了過去。

白萍眼角的皺紋微微揚起,知道孫子在維護燕折。她不再言語,祖孫三人安靜地吃完早飯。

剛發生這麽多事,白萍劫走蘇友傾又回來,這祖孫倆肯定有話要說。

燕折放下筷子,主動說:“我吃完了,你們慢吃,我去門口轉轉。”

白萍揚揚手:“去吧,下雨天小心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