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謝敏知道黑梟在附近,但他已經無力、也無法推開傅聞安了。

傅聞安粗暴地翻過他的肩膀,咬住後頸,狂躁的信息素從尖銳牙齒溢出,順著腺體上被咬破的創口湧入四肢百骸。血脈被突如其來的侵蝕、貫穿,兩種強悍的信息素撕扯、傾軋。

謝敏眼前一白,意識斷開,幾秒後才恢復。

對方如雄獸掌控雌獸一般,用最殘暴的姿態施舍他滅頂的愉悅。信息素成倍深入骨髓,壓抑到極致的信息素潮湧迫切地尋找宣泄口,肆意侵襲著謝敏的身體,打透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

謝敏不住痙攣,熱汗瞬間濕透衣衫,肌肉松弛無力。

他眼前一片花,不斷擴大又縮小的光圈像失真的電影鏡頭,時而是對方纖細濡濕的發絲,時而是洞頂畸形凸起的石穹。

前所未有的、近乎恐怖的快感沖刷著他的神經,無需更深一步,對方僅是臨時標記了他,就讓他陷入無法自拔的刺激裏。

意識像漂泊在海水裏,浸在冰冷又炙熱的包圍中無法自拔。

謝敏躺在冰冷的石窟中,眯起眼,放棄掙紮,順從地用手攀住傅聞安的肩膀,等待對方接下來要對他做的事。

手指撬開謝敏的牙關,滾熱的悶哼貼著指縫毫無保留地外溢,謝敏吮著對方的指尖,毫無廉恥地懇求:

“等等,我還沒……”

傅聞安勾著謝敏柔軟的舌尖玩弄,再向深處,差點抵進謝敏的喉嚨裏,謝敏痛苦地吞咽著,腦子一片混沌,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由於不適,他垂在對方肩胛處的手指用力一抓,指節霎時陷入一片泥濘中。液體沒過指甲,同時,他身上的傅聞安悶哼一聲,軀體一顫,如同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謝敏猛地從情熱中醒來,他擡起手,整片手掌都是血。

血滴在傅聞安垂下的頭顱上,順著額頭劃開半邊臉頰,他眉峰緊蹙,厚重的胸膛竟隱隱開始發抖。

過分濃郁的信息素蓋住血腥味,受其影響,謝敏沒能第一時間察覺。被易感期爆發時飆升的腎上腺素蒙蔽,傅聞安處於一種不正常的亢奮中,壓根沒想處理傷口。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中槍了!”

謝敏吼道,像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窟窿裏,熱血從頭到腳褪盡,他一手撐著傅聞安的肩膀,要把他推起來。

見身下人掙紮,傅聞安展開長臂將謝敏死死勒在懷裏,鐵棍一般彎曲,不肯放他離開。

“別走,我不動你了,你回來。”

傅聞安囁嚅著親吻他的面頰,胡亂說著命令的話,但他的聲音因疼痛而抖動,像一條瀕死強撐的犬類,抱緊他最後一縷火光。

“起來,我看看你的傷口,少他媽撒嬌。”

謝敏惡狠狠地揪著傅聞安的頭發,試圖逼他松手,但傅聞安意識已然不清,易感期時蓬勃生長的占有欲與依賴性令他不肯放棄自己的所有物。

他拼命從謝敏身上汲取熱量和溫暖,以此對抗從心底滋生的空虛與渴望。

兩人一扯一摟,謝敏掙不脫,氣急敗壞地罵:“你有病吧傅聞安,我就看你一眼至於嗎,松手!”

“每次我松手後你都會離開我,我不可能再松。”傅聞安泄憤一般啃著謝敏的脖子,又舔又咬,沉悶又陰森的話響在耳畔。

真是要死了!

謝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用力推著傅聞安,又生怕牽動彈孔導致傷情惡化,束手束腳毫無進展;傅聞安則是瘋子一個,掉進欲望的樊籠裏,除了眼前的謝敏一概不管。

死?

他就是死,也得和謝敏一起死!

“黑梟!黑梟!你他媽死了?!給老子滾過來!把你主子給我拉開……唔!”

謝敏怒目圓睜,他竭盡全力嘶吼,話音未落,嘴唇被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

對方用力吮著謝敏的唇瓣,撬開縫隙,懲罰般地掠奪呼吸。

“為什麽要叫別人的名字?你很喜歡他嗎?”

傅聞安略微撐起一些,肩胛上的血從手臂流淌下來,他神色不清,晦暗瞳眸中滿是詭異的瘋癲與嫉妒。男人舔幹凈嘴角上殘留的血,暗光下,左耳垂上的金屬耳釘閃過一道銀光。

謝敏怔了一下,視線落在那裏久久不移。

傅聞安什麽時候打的耳洞?

他怎麽不知道?

正思考著,耳垂上傳來一陣密密的刺痛,是傅聞安伏下身,用犬齒研磨,品嘗珍饈般珍惜。

察覺到謝敏的視線,傅聞安道。

“好看嗎?我也給你咬一個?還有這裏,也咬一個,我喜歡這裏,我弄你的時候能看到。”

傅聞安逼近,語調陰冷而興奮,呼吸不穩。他用指甲摳挖,用掌心按壓,揉得一片通紅。

謝敏頭暈目眩,他想一拳堵住傅聞安的嘴,又被揉得腰軟腿酸沒力氣,他可恥地抿了下唇,為了躲避對方眼裏明晃晃的躍躍欲試,視線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