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三章合一plus(第3/7頁)

賀清心豈不是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不夠惡心的。

人生就是這樣,你想得到的東西越多,你顧及的事情就越多,受到的牽制就越多,到最後就像熊瞎子掰苞米,掰一穗丟一穗。

到最後手裏還剩下什麽?可能連最初的東西都保不住了。

如今的皇帝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賀清心在心中把話組織到差不多,正打算給大皇子編造一個想害死皇帝的陰謀。

皇帝仿佛終於想通了一般,對賀清心說:“平身吧。”

賀清心慢吞吞地從地上起來,裝著自己跪的時間太久了膝蓋不好使,中途還跌坐了一下,以手撐地毫無形象地撅著屁股起來的。

身邊的小太監婢女沒有一個上前來扶一下,很顯然皇帝還是在遷怒著賀清心。

賀清心索性就把嘴閉嚴實,什麽都不說故作溫順,皇帝又是沉吟良久,這才對賀清心說:“你的膽子真的是很大。”

賀清心不接話,撲通一聲又跪下,順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那塊免死牌。

這玩意兒要的真及時,皇帝要真的一切都不顧就是要把賀清心搞死,那賀清心還能用這個玩意兒保住一條小命。

大不了今天回家就“上吊”,來一個舍己保全家的死遁。

但是皇帝還好沒糊塗到那個份上,也是真的貪婪什麽長生不死,最終用一種略帶諷刺的語氣問賀清心:“你一介區區女子,如何能夠代替太傅府?”

賀清心不厭其煩地又跪下,為了保住小命低頭不丟人。

她對皇帝說:“陛下此言差矣,臣女雖為女子,卻是父親的眼珠子,父親精心呵護這許多年,教授臣女的全部都是追隨君王之道。”

“臣女一家,對陛下忠心天地可鑒。”

賀清心這一次的語調並不慷慨激昂,像是在形容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而皇帝這個時候也想起,面前這個小女子確實是被太傅當成皇後來培養的,可不就是追隨君王嗎?

只不過她本來追隨的應當是大皇子,而因為婚約被大皇子自己給毀了,所以她追隨的自然就變成了皇位之上君王,為此直接親手將大皇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種愚忠正是皇帝最喜歡的,也是皇帝現下最需要的,他原本對太傅府多有忌憚,正在設法打壓,如今看來,太傅府未必不能變成一把趁手的刀,替他掃平一切異聲。

“既如此,你立下了如此大功,這一次想要什麽獎賞啊?”皇帝又在給賀清心挖坑。

如果她敢居功討賞,討什麽保太傅一家性命的那種賞賜,那便不是愚忠於他,還想著後路呢,皇帝豈能容她?

誰料賀清心開口就問:“臣女確實想向陛下討要一件東西……臣女聽聞潮州進貢了一種獸類胃袋制作的水囊,能裝很多的水,保溫效果又非常好,而且還能直接掛在馬背上隨著馬背的形狀流動。”

“臣女鬥膽想向陛下討一個。”

這是之前她動了孵小雞的念頭的時候,問過身邊人有沒有什麽合適的,能夠裝水然後又保溫的東西,結果身邊的人提起了潮州進貢的水囊,賀清心這才知道。

據說皇城之中幾個權貴手上也有,但是討的話只能從皇宮討了。

皇帝疑惑地看著賀清心,確實有這麽個玩意兒,潮州進貢上來,本是想要利用在軍事之中,想到了面前這太傅之女家中三位哥哥皆是邊關守將,皇帝的眼神有片刻銳利。

“你討那個東西做什麽?莫非是想獻給你的哥哥們?只是此物原料極難尋找,只有潮州那邊才能專供,而且制作工藝也非常復雜,並不適合投入軍事。”

賀清心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伸出一根手指道:“臣女就要一個,用來孵小雞。”

“……做什麽?”皇帝險些認為自己沒聽清。

賀清心又重復了一遍:“臣女想用來孵小雞,水囊能夠保溫,雞蛋放在上面,二十多天的功夫就能孵出小雞啦。”

皇帝的表情不太好形容,又覺得自己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因為他在這裏陰謀詭計地揣測著這女子會同他討要什麽保命的東西。

結果這個女子只要一個水囊孵小雞?

難道是什麽迷惑他的計策嗎?

到最後皇帝也沒能弄明白,但是賀清心成功討要到了一個非常柔軟,能夠隨便變換形狀的水囊。

外面還是真皮的,完全隔水,非常完美。

賀清心平平安安從皇宮之中出來,但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罷了,一旦皇帝真的動了大皇子和皇後,那太傅府必然會經歷一場劇烈的風波。

不過沒關系,賀清心準備和太傅實話實說,太傅沈卓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又不是靠他長得好看。

保住太傅府不難,而賀清心稍微穩定穩定,過個幾個月找一個寒冷的冬日,感染個風寒,“暴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