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頁)

下意識想想某個可能,傅綾羅就尷尬得想挖個洞鉆進去,她抖著嗓子應下,疾步往外走。

因為走得太快,還撞到了門框上,她捂住脫口而出的嗚咽,迅速消失在門口。

可就是這聲含混不清的嗚咽,就讓隔著綢褲也非要戲水的地方又精神起來。

紀忱江苦笑不已,捂著臉好半天,低低罵出聲。

他以為紀家有點賤骨頭在身也就罷了,沒成想還生了沒出息的激昂,這可真特娘出人意料。

過了好一會兒,紀忱江冷靜下來,面色平靜用涼水沖了沖,換好衣裳出來凈房。

同樣收拾幹凈,沒了脂粉香氣的紀雲熙,已經跪坐在棋盤前,等他。

見紀忱江面沉如水,紀雲熙忍不住勾起笑,“給你現成的機會你都不把握,既然你已經好了,何不直接收了人在房裏,省得折騰這麽多事情。”

“你老實些,不用聽喬安瞎說。”紀忱江面無表情坐在她對面。

傅綾羅是個意外,也唯一的例外,為他一眼看到頭的生命增添了幾分驚喜,他並非急性子。

毫不意外,他身上又開始刺痛,倒是把某些旖旎心思壓下去了,他憊懶斜靠在扶手上,聲音帶著在傅綾羅面前沒有的冷清。

“我這是要家養的狐狸,既還不能讓她認主,就不會讓她受委屈。”

紀雲熙明白什麽意思。

定江王一脈對皇庭起過誓,娶妻定娶公主,繼位必為嫡子,除非大睿立刻就完,傅綾羅不能為妻,只能成為夫人。

以紀忱江的性子,既然將人圈自己地盤,連喬安都能慣出個憨樣兒,更別說捧在手心的嬌嬌兒。

她們這些屬下掛個小婦名頭行,傅綾羅來,就是受委屈。

聽話音,誰給的委屈都不行,包括他自己。

還認主?做夢呢,怕不是給自己認個祖宗。

紀雲熙在心裏嗤笑,涼涼提醒,“女娘花期可就那麽幾年,誤了人家花期,少不得影響子嗣。”

紀忱江面色不變,“有無子嗣有什麽要緊,我這身血脈是什麽好東西不成?”

紀雲熙挑眉,“誰說就一定是你的血脈了?你不下手,人家說不準看上別人了呢。”

“你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紀忱江氣笑了,拿棋子點點她,顯然在氣她跟傅綾羅亂說話。

他眸底閃過篤定,“你不懂,狐狸是最聰明的,精細養到毛光水滑,吃慣了美味佳肴,自當知道是做個胭脂虎好,還是跑出去連狐假虎威都不能的強。”

紀雲熙微微挑眉,聽起來,這說得不像心上人,像說馴寵。

她並不意外,若紀忱江是個好人,活不到今日,偏偏她有種直覺,她這什麽都愛掌控在手心卻不懂感情的堂弟,且有摔跤的時候。

她意味深長笑看紀忱江,起身輕聲道:“我建議你別小瞧了女娘,否則在大睿倒塌之前,你怕是得夜裏偷偷哭!”

紀忱江對堂姊的陰陽怪氣並不放在心上,起身去碧紗櫥湊合一宿。

偷偷哭?他六歲就不幹這事兒了,想看他笑話,那是白日做夢。

令紀忱江始料不及的是,狠話就狠了一個太陽起落的功夫,夜裏他是不會哭,可一到早上,自有地方哭得令他上火。

看到傅綾羅跪坐在軟榻上,面色平靜處理墨麟閣事務,頭都不回跟他軟聲說話時,某個地方甚至不管白天黑夜,都叫囂著想哭。

這份激昂和難以自控,令他多少有點頭疼。

“昨日有三個仆從沒有三人一伍就出了內院,一個說柴火不夠了,一個說身體不適,請了假回東外院休息。”

傅綾羅感覺這兩人都有問題,“最後一個是廚房上的師傅,王上夜間沒用膳,他正常回去歇息。”

說完後,傅綾羅沒聽到紀忱江的聲音,擡起頭側臉看過去。

紀忱江已垂了眸子,手裏摩挲著扳指,好半天淡淡嗯了聲,“按著規矩打板子就是,其他的衛喆會處理,你只管著內院的規矩便可。”

傅綾羅柔婉應下,本來這些事兒就不該她管,只是外門上將消息送到她這裏,總該回稟一聲。

墨麟閣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勤政軒那邊劉管事還是跟衛明稟報,她不多問。

算著時候差不多,她起身笑道:“王上該用晚膳了,喬阿兄還沒回來,我……”

“不必。”紀忱江確實不喜旁人在一邊,“你回去用膳,晚上不需你伺候。”

傅綾羅聽他聲音冷淡,一時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多問什麽,兩人沒嗆嗆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她好不容易順順當當乖順一回,也就沒發現,紀忱江換了蹺二郎腿的動作,面上全是無奈。

尤其想到那把子細腰和柔軟的觸感,傅綾羅什麽都沒做,就能讓他起了遊龍心思。

大概是欲望壓制太久,火苗子一起就很難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