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衛司淵手上動作一頓,臉色在瞬間僵持凝固,最終沉了下來。

他審視般地看著身下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那一副像是受盡屈辱怕極了的小模樣實在令他惱怒。

衛司淵的確氣急,任誰在這種時候瞧著自己的女人一副抗拒的模樣都擺不出好臉色來,更何況還是她先主動的。

但又瞧見那張哭得他心窩子都在發軟的小臉,悶悶出聲,嗓音只帶起了一絲沒能完全緩解過去的暗啞:“哭什麽?不願意?”

方舒窈一愣,驟然回過神來。

這才發覺衛司淵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連帶著桎梏她手腕的大掌,也緩緩收了回去。

她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對於方才的經歷還心有余悸。

眼眸在含著淚的眼眶中轉了轉,這才咬牙低聲開口道:“王即使對我並無感情,但我也不至於讓您心生厭惡吧,您為何要如此輕賤於我。”

說著,剛止住了些許的淚意又湧了上來,順著她嫣紅的眼尾滑落兩滴淚。

恰到好處的眼淚,令這張哭花了的小臉更加楚楚可憐,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卻無力反抗一般。

衛司淵直直盯著這雙水汪汪的黑眸,分明看見她眼底劃過的一絲狡黠,卻又不得不被那晶瑩的淚珠勾去心神。

粗糲的手指抹過滑落的淚,算不得輕柔地又在她臉上擦去了淚痕。

衛司淵扯了扯嘴角,忽的泄氣般從她身上翻身過去,坐到了床榻邊上:“老子和喜歡的女人行魚水之歡,怎就成了輕賤你了,難不成你們大梁人兩情相悅都不幹這档子事,傳宗接代都靠意念,孩子就自己冒出來了?”

方舒窈瞪大眼,身上沒了沉重的壓力,一下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頂著一團亂糟糟的頭發,但方舒窈還是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將裏頭的風光遮住:“你、你在胡說什麽啊,我……”

話未說完,她又忽然意識到什麽,忙湊上前驚呼道:“王,您方才說,您說我是你喜歡的女人?”

衛司淵氣得想笑:“那不然呢?不然我邀你進宮幹什麽,不然我幹什麽讓你陪我過生辰日,不然我吻你幹什麽。”

頓了一下,衛司淵又忽然側過身來面向方舒窈,大喇喇地將腹下一處仍舊明顯的部位落入方舒窈眼中:“還有這個,不是喜歡你,老子能親個嘴都這麽大反應?”

“啊!”方舒窈一聲驚叫,當真是下意識的反應,全然沒法控制得住。

她驚恐地看著衛司淵,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怎麽能這樣一臉淡然做這麽下.流無.恥的動作。

還、還一點也不避諱這些!

衛司淵皺了皺眉頭:“幹什麽一驚一乍的,難不成你們大梁真靠意念生孩子?”

這是正常反應,自然沒什麽可遮掩的,他要是沒反應,那才該羞愧得遮遮掩掩。

方舒窈臉漲得通紅,慌慌張張移開自己的視線,恨不得讓自己只能看見頭頂的房梁,這才支支吾吾道:“什、什麽生孩子,你、你我連婚事都還未定下,我、我們當然不可以行這樣的事。”

衛司淵歪著頭看她:“沒定下?難不成你不打算和我成婚了?”

方舒窈也是一愣:“可、可你不是還沒同意嗎?”

衛司淵擡手拍了拍腦門,這才想起正事:“本是打算今天和你說的,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叫你一下撲到我懷裏來,這誰忍得住。”

在遼疆,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了。

郎有情妾有意,自不會有大梁那麽多繁瑣的禮節,他既然已經認定了她,而她也同樣心悅著他,成婚當然是必然的事。

誰會傻到得了個貌美如花甚合心意的媳婦,還給機會讓人跑了的。

至於是先成婚還是先睡覺,那不就是感覺到位了,哪個先來就搞哪個。

方舒窈側重點並不在衛司淵直白露骨的話語中,只眨了眨眼,驚喜道:“你這是,願意與大梁和親了?”

衛司淵側著身子傾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她柔嫩軟滑的小臉蛋,眸底看著那雙亮燦燦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笑來糾正她:“

不是與大梁和親,是與你成親。”

那不就是與大梁和親嗎!

方舒窈沒多想,嘴角也不自覺上揚起來:“王可說話算話。”

她眼底的笑意來得真切,臉上浮現出的欣喜之色也絲毫看不出假象。

看慣了方舒窈算計狡黠的小模樣,這會這般當真為了能與他成婚而綻出的喜悅,戳得衛司淵心尖直發癢。

他忍無可忍地纏了上去,大掌扣著她的後頸低頭就想去尋她的唇:“這事怎會有假。”

低沉蠱人的嗓音縈繞耳邊,得到了確切的答復,卻有灼熱粗重的呼吸撲灑而來。

方舒窈霎時回神,一把推開衛司淵慌亂道:“王,不可胡來!這、這是大梁的規矩,還未成婚前,不能……不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