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理直氣壯

滾燙的溫度簇擁著繁夏,有力的雙臂摟住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她偏了偏頭,柔軟的薄唇貼在她纖細的脖頸,落地窗映出他們兩人交纏的身影,緊密的沒有一絲空隙,容修淩亂的短發在她側臉廝磨,火熱的唇齒發出一聲短暫的喟嘆,濕潤的吐息噴灑在她耳廓,酥麻一片。

繁夏眼神微變,看著對方明知是假,卻還是意亂情迷的眼神。心底有些觸動,纖長的手插進他腦後濃密墨黑的短發中,像他一樣,吻著他的脖頸,溫熱的唇漸漸向上,輕吻著他軟紅的耳垂。

腰間緊箍的手臂莫名顫抖了一下,濃密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隨後摟的更緊,連十指都是緊緊的扣著的,生怕她突然離開一樣。

微微有些涼意的金絲眼鏡框碰到她的頸肉,以往端莊的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鏡冷淡禁欲,可如今歪歪斜斜,就像端莊的神父被撕破了修生黑袍,冷靜克制被撕碎,淪陷在無邊無際的情潮中。

繁夏眼眸帶笑,他在情-事方面明明生澀的很,卻總是故作成熟老練。

“夠了。”繁夏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後頸,看著鏡中的容修滿面通紅,在她脖子上留下了兩顆鮮紅的草莓印記卻還不罷休,仿佛徹底陷入癡迷。

容修停下動作,意猶未盡的擡起頭,旖旎的眼眸充斥著瀲灩動情的水光,淡色的薄唇更是紅潤如血,唇上還殘留著點點曖昧的水漬。

繁夏伸出手,扶正了他的金絲邊眼鏡,指尖輕柔的滑過他左眼角下的酒紅色淚痣,嘴角弧度微微上揚,溫柔似水:“我走了。”

容修眼中盡是失落,即使不舍,也只能落寞的松開手。

離開時,容修就抱著一只眉站在門口送她,莫名像電視劇郎君送妻主離開的苦情大戲,跟商場上不近人情的高嶺之花傳說大相徑庭。

繁夏失聲笑了笑,繼續離開。

*

當繁夏打開家門的時候,屋內燈火通明,被東西堆得滿滿當當無處下腳的客廳裏,溫明月和謝岑坐在沙發上,看見繁夏時緊張的神色明顯松了一口氣,倒是住在陽台的溫菁,專心致志的打著遊戲,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

“繁夏你可算回來了,瀾生他在屋裏等了你好久。”謝岑語氣有些緊張的說。因為賣了屬於溫家最後一套房,積蓄又所剩無幾,女兒還沒有工作,一家人都要靠繁夏接濟。

謝岑現在對繁夏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帶著幾分討好,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他好聲好氣的說道:“你快去安慰安慰瀾生吧,知道你工作忙,缺席婚禮也是不得已,但婚禮畢竟是一個男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他心裏有點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就當包容包容他的小脾氣,哄哄他行嗎?”

繁夏微微一笑,嘴角透出莫名的愉悅:“放心吧,我這就去看看瀾生。”

謝岑松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說是看電視,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怎麽可能真的看的下去,他故意把電視聲音調到最低音量,就是為了偷聽主臥裏的聲音,要是裏面吵起來了,他還能幫著勸一勸。

這個節骨眼上,溫瀾生要是跟繁夏鬧僵了,他們一家可就真的沒地方去了。

繁夏打開臥室門,見裏面沒有開燈,習慣性的打開燈,裏面的一幕讓她眼眸微微睜大。

滿屋的紫色鳶尾花,地上,墻上,床頭櫃上,甚至連床上都鋪面了鳶尾花,濃郁的香味充斥在她的鼻尖,而溫瀾生他還穿著新郎的白色婚服,端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

“你回來了。”溫瀾生向她伸出雙手,示意讓她抱。

繁夏笑了笑,腳尖撥開地毯上鋪滿的鳶尾花,坐在溫瀾生身邊,溫柔的抱住他:“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情,一直忙到現在,在生我的氣嗎?”

繁夏親吻著他的額頭,柔聲哄道:“別生氣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溫瀾生眼中沒有笑意,他的手撫摸著繁夏身上絲滑柔軟的衣料,神色復雜的摩挲著上面的薔薇花,說道:“這件衣服......”

“我去公司參加會議,總不能穿著婚服去參加吧,這身衣服也是臨時買的。”繁夏說。

溫瀾生指尖捏著布料,指甲用力到泛白,恨不得把布料撕爛,他嗓音壓抑:“這種鮮艷的花色,不像你的風格。”

繁夏頓了一下,故意空了一會,說道:“時間緊迫,哪有時間慢慢選衣服,從店裏面隨便拿了一件能穿就行。”

“是嗎?”溫瀾生嘴角勾出一抹極淡的諷刺笑容。

恐怕不是因為時間緊迫吧,而是容修那個賤人,特意為她挑的這身衣服,用這種鮮艷到極致的紅色,在他面前炫耀,他在新婚當天搶走了他的妻主。

此刻的容修一定很得意吧。溫瀾生死咬著牙,牙根幾乎咬碎。

“當然是了。”繁夏溫柔的親了親他,指尖柔情的撫摸著他的臉頰,濃密潑墨般的長發從她的肩頭滑落,垂墜在胸前,露出白皙如雪的修長脖頸,兩枚曖昧道極致的草莓印狠狠的紮進了溫瀾生故作平靜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