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噩夢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過多,我回到酒店的時候也難得感覺到累,進了房間,烏那格的東西還在。我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沒有花言巧語騙前台給他開門拿東西,簡直見了鬼,不過這樣一來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換個房間,到時候入住人上沒他的名字,我看他怎麽進來。

第二天還要和趙大有去港口繼續調查鬼船的事,我早早地洗了澡,給家裏打了電話之後便睡下了。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生活作息極好,從小給我爸磨煉的,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練功,晚上基本上沾枕頭就著,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失眠是什麽滋味。

照例我躺下很快便不省人事,誰料想床還沒睡熱,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越來越響,我給弄醒的時候可謂極其不爽,給我爸搞得,早上幾點把我搞起來都沒事,但要是晚上還不讓我睡覺我就操他大爺。我氣沖沖去了門口,本以為多半是趙大有這個死丫頭大半夜閑的沒事幹來騷擾我,誰知一開門,門外卻沒人,只是在門口的地毯上掉著一張小卡片,上面是一張皮膚雪白的美女泳照。

我撿起來一看,花裏胡哨的卡片上印著手機號,然後居然還他媽能開發票,我簡直給氣笑了,想現在仙人跳的真是越來越敢搞,塞卡片就算了,還要敲門,生怕我不上當,我越想越來火,隨後把小卡片捏成一團,回來正要再躺下,要死不死,浴室裏又傳來了一陣水聲。

這次的聲音非常清楚,我這下終於徹底醒了,敲門好歹是在房間外頭,但花灑突然開了就不一樣了。我起身輕手輕腳地向浴室走去,借著鏡子的反光,我看到淋浴房裏隱約有影子在動,身材凹凸有致,竟然還是個女人。

我簡直目瞪狗呆,上一回看到這種火爆場面,浴室裏的人還是我媽,之後我給我爸罵的狗血淋頭,導致我一度對浴室裏的女人有心理陰影。如今這種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田螺姑娘忽然在我房間洗澡就更他媽可怕了,我糾結了半天都沒敢進去,最後只能喊了一聲:“美女,你看樓上那個總統套房的大浴缸它不香嗎,要不您上去洗吧,那邊還能泡澡。”

我說完,浴室裏的水聲居然立刻停下了,我心想這年頭的女鬼也是蠻講道理的,剛松了口氣,卻聽裏頭那個女人嬌滴滴道:“你進來呀,別傻站在門口。”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畢竟武功只能打人不能打鬼,碰到恐怖片裏的情況還是跑比較靠譜,我轉身要溜,一步還沒邁出去,一雙濕淋淋的手便倏然環住了我的頸子,女人的身體又冰又軟:“別走啊,不是要進來嗎?”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低頭看到她身上的泳裝,和之前小卡片上的一模一樣,他媽當真是墳頭約炮,我一咬牙:“美女,你找我我連紙錢都燒不起,你多上幾樓,上頭的老板能給你燒保時捷,傍他不虧。”

女人在我耳邊咯咯發笑,手順著我的身子慢慢往下,胳膊卻是越來越粗,等抱到我腰上的時候已經腫成了原來的一倍粗細,就像是個被泡發的面團一樣。我想起白天老爺子說的海漂子,只覺得渾身都僵硬了,想要把女人的胳膊強行松開,但手輕輕一捏,她的皮膚就爛了。

“阿默,你別走。”

女人在我耳邊叫了一聲,這聲音再熟悉不過,我一下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睜開眼,才發現我還睡在床上,墻上的鐘正在滴答滴答響著,時針指向淩晨一點。

我起身去浴室看,沒有女人,沒有小卡片,更沒有水聲,我意識到剛剛是場噩夢,心裏覺得奇怪,因為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非常罕見,甚至上一次還是在我成年之前。

我心裏琢磨大概是白天聽到的事情太離奇,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又睡回去,然而就在我伸手去關燈的時候,門外居然又有人敲門,我想起之前夢裏的事下意識便咽了口唾沫:“誰啊?”

“馮大哥,是我。”

還好這一次終於有人說話,我之前也知道這個死小孩的聲音好聽,但從來沒覺得像是眼下這麽悅耳,打開門,烏那格可憐巴巴地站在外頭,要是有尾巴恐怕這一刻也已經垂了下來,委屈道:“馮大哥,我來拿東西。”

我沒想到他這個點來,笑道:“看來箱子裏的東西挺值錢,我後悔沒打開看看了。”

烏那格癟嘴:“都是一些師父給我的東西,還有我要給師父帶的土特產,馮大哥,我拿了就走,不影響你休息。”

我原本是有心想要讓他不痛快的,結果他選擇這個點來,想想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在這上頭有些不值當,我去拿了箱子,卻覺得箱子比我想的要沉很多,就算是以我的力氣也好不容易才提到門口。我忍不住道:“你這裏頭裝著什麽,這麽沉,不會是屍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