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頁)

不過他說完這句才意識到,自己贏了意味著宋簡要喝酒,不禁流露出抱歉的眼神。

“沒事,我早就想喝一杯了。”宋簡不在意地沖他笑笑。

轉了一圈,很快又輪到宋簡。

這次他說的是,“我在淩晨四點出海打撈過。”

“啥?”顧知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挺會玩啊。”

“我爸是漁民,從我六七歲起就跟著他出海,夏天的時候,四點鐘天都要亮了。”宋簡毫不避諱談論自己的家世。

他自然知道在座的除非余溫然這個家族破產的富二代以外,其他人可能都家財萬貫,背景不凡,只有他出身普通,除卻明星這個光環,卑微得不能再普通,但他還是大大方方地講了出來。

重活一世,也是與自己和解的過程。

不一定非要實現財富自由,簡單平淡也能把生活過好。前世他就是太想實現階級跨越,才會活得那麽累。

“你家是做水產生意的啊?”周珂把話接過去,“我一直挺想找個小漁村,深度體驗下那邊的生活,以後有熟人了。”

沒想到周珂關注的點居然是這個,也有可能他是聽完顧知言的疑問覺得尷尬,想為他解圍。

“我們家鄉那兒的生活的確是慢慢悠悠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餐抓一把蛤蜊煮粉就是美味的一餐,只要你不嫌空氣中始終彌漫著鹹腥的大海氣息,的確能體會到不一樣的美好。”宋簡眼底含著笑說完。

“哇。”周珂不由驚呼,“你這簡單的幾句描繪得我更心生向往了,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過去。”

“以後會有機會的。”宋簡拉回正題,“大家喝酒吧。”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卻越玩越嗨。因為這個遊戲的意義不在於其本身,而是能借助這個環節更加了解彼此,快速拉近社交距離。

宋簡總會下意識朝薄雲璟那兒看一眼,無論他玩得多盡興,都始終記得那裏還有個人在陪著他。

當看到他支著腦袋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宋簡小聲對楚韜說:“我玩完這局就不玩了。”

沒想到他這句話說完之後,薄雲璟就站了起來。

他經過宋簡身後,對他小聲扔下一句:“我先上去了。”

男人的背影轉瞬間消失在客廳,宋簡顧不得跟大家解釋什麽,快步跟了上去。

“宋簡他剛剛就說不玩了,我們繼續吧。”楚韜代替他說了。

而宋簡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台階,在樓梯轉角處攔住了薄雲璟。

旁邊是扇窗戶,男人立體分明的臉龐在光影切割下,下頜線顯得更為清晰流暢。

宋簡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問得很直接,“你不高興了?”

“沒有,就是有點兒困了。”

“哦,不是覺得我只顧玩遊戲忽略了你就好。”

聽聞,薄雲璟的眼底掠過一抹無奈,“看來你什麽都明白。”

向來強大到堅不可摧的男人,此刻看向他的眼神脆弱得像是要碎了,喉結上下滾動,睫毛因隱忍而微微發顫,連說話聲都好似有氣無力。

近在咫尺的距離,宋簡的心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撩撥,“那你不就是不高興了,還不承認。”

“你今天請假了,我自己待在別墅,一整天都沒見到你,還生著病了,晚上終於見到你,想單獨和你多相處一會兒,不過分吧?”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委屈的,說話時偶爾停頓,像在反復斟酌這樣說會不會顯得他很小氣,令宋簡一瞬間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饒是平常能言善辯的他,面對這一番非控訴的言論,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回想到他一個病患獨自窩在沙發裏,宋簡突然間明白前世為什麽母胎solo了,他好像真沒那根弦。

目光閃躲了片刻,宋簡抓著他胳膊的力道松懈幾分,無理只能讓上三分,“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那個遊戲也不是非要玩的,我也是想白天請假了一天,又陪你去了醫院,沒怎麽和大家交流,才想著玩一會兒的。”

宋簡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顯得薄雲璟沒那麽重要了。

將胳膊不動聲色從宋簡的手裏掙紮出來,他勉強笑了笑,以退為進道:“沒關系,你去玩吧!我睡著就好了。”

“幹嘛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啊?”

宋簡典型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薄雲璟這樣,完全讓他束手無策。

看到他背影孤零零的要上樓,他實在不知要怎麽叫住他,一時情急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衣領。

在他錯愕回過頭的時候,他閉上眼,飛快在他的耳側親了一下,“你最重要,好了吧?”

薄雲璟的耳朵無形之中急速躥紅。

然而他竭力想要壓制的嘴角卻流露出竊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