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時陸焯峰也沒想到明燭會主動親他,兩人藏在黑暗中親吻, 小姑娘的手在他腰腹上不斷地撩, 也不知道在摸什麽, 腹肌?她自以為不動聲色,但他怎麽可能沒感覺?

後來每次回想,總覺得她膽子挺大。

外表溫婉嫻靜,骨子裏柔軟又熱情。

想她啊。

想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穿著旗袍在他跟前晃的模樣,想到她說嫁妝是為他繡時紅透的臉。陸焯峰悶悶地抽著煙,韓靖在他頭頂說自己的感□□兒, 他也沒仔細聽, 滿腦子的回憶,除了想她,就是想她。

想得口幹舌燥,喉尖輕輕滾動, 煙燃到頭也沒察覺,跟丟了魂似的。

韓靖踢了踢他,語氣不滿:“哎,跟你說話呢,半天沒吭聲。”

手上煙一抖,掉地上。

陸焯峰終於回過神來, 只覺得鼻子一熱, 低頭看地面, 幾滴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他愣了一下, 一摸鼻子,一手的血,忍不住低罵了聲。

韓靖踢他:“罵誰呢你。”低頭一看,才發現他手上一抹的血,“操!你幹嘛了?”

陸焯峰皺眉,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他幹嘛了。

剛站起來,準備去洗洗。

張武林匆匆跑過來,本來有事要報告的,一看他這樣子,整個人都呆了,連話都忘記怎麽說了,“隊、隊……隊長,你怎麽了?”

陸焯峰隨意抹了把臉,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上火。”

張武林:“……”

韓靖低頭悶笑。

張武林問:“那、那要不要叫軍醫來看看?”

陸焯峰懶得理他們,轉身去洗臉,掬了幾捧水往臉上撲,冷冰冰的,鼻血倒是不再流了,也清醒了。

回到宿舍門口,張武林已經被韓靖打發走了,韓靖看著他領口還有幾滴血,忍不住笑:“上火?真的假的,我看你這副樣子,怎麽有點像欲求不滿呢,內火呢。”

陸焯峰行雲流水地脫掉臟衣服,換了件。

韓靖搖搖頭,“真是,每次說起女人,你比我還能悶,不過人活一世,總要有點念想,我先跟那姑娘試試吧,回頭要是打結婚報告了,你也別羨慕。”

後來,韓靖結婚報告也沒打成,那姑娘跟他分手了。

……

從宿舍樓到軍醫室有一段路,明燭走在他旁邊,她穿著拖鞋,身體有些不舒服,腳也有些疼,走得很慢。

陸焯峰手抄在褲兜裏,走得慢悠悠的,側頭看她,“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

明燭低著頭,“沒有。”

“以前也這麽疼?”

明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看地面,“不是,就這次比較難受。”

不時有戰士經過,喊他陸隊。

陸焯峰隨意點頭,兩人走到軍醫室,那邊還有七八個戰士在排隊等包紮檢查,韓梁隨意擡頭,看見他跟明燭,招呼了聲:“怎麽了?”

陸焯峰站在門廊外,往裏看了眼,“快忙完了?”

“差不多了。”

韓梁正在給一個戰士消毒傷口,又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明燭,有些明白過來,笑了幾聲,“十幾分就好,你們先坐坐,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陸焯峰拉了把椅子放到明燭身後,“坐一會兒。”

明燭小腹抽痛,聽話地坐下了。

二十分鐘後,軍醫室總算散了。

只剩下他們三人。

陸焯峰靠在門邊,冷不丁地說:“她痛經,你給看看。”

韓梁劇烈地咳了聲,他跟陸焯峰也認識好幾年了,本來以為小姑娘是水土不服或者訓練過度鬧出病來了,等半天,等來一句“她痛經”,他脫口而出:“不是,她痛經你都知道?”

看來還真是對人小姑娘上心了。

“……”明燭耳根紅了。

陸焯峰認為她身體難受肯定是因為這次訓練,神色不變地說:“受訓練影響的吧,你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不那麽難受。”

明燭臉也紅了,忙說:“沒那麽嚴重,韓軍醫你這裏有紅糖嗎?或者給我一片止疼藥也行。”

韓梁低頭笑笑,轉進去,過了會兒,還真拿了包紅糖遞給她,“之前陸隊跟我說過,隨行主創團有幾個姑娘,我就帶了幾包,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陸焯峰愣了,有些蒙圈:“一包紅糖就行了?”

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他一直跟爺爺住,父親再婚後也沒怎麽管他,父子兩關系不親近,聯系都少。他有個小姨,高中的時候倒是常常見,後來結婚了,他入伍後常年呆在部隊,漸漸地見面也少了。說實話,他並不了解女人,活了三十年,唯一親密和關注過的女人就是明燭了,他打心底裏覺得小姑娘挺嬌氣的,得好好供著養。

韓梁看了眼陸焯峰,又問明燭,“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