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晚上十點半, 會所包廂。

明燭坐在沙發上,看著安晴坐在高腳椅上唱歌,安晴唱歌很好聽, 在明燭認識的人裏排前三了,她唱歌的時候很安靜,跟平時咋咋呼呼的模樣很不一樣。

這個會所是他父親陸升的產業,陸老爺子當年想讓陸升去當兵, 陸升卻從了商, 在商界混得很開。剛才陸焯峰在走廊上就被熟人叫走了, 安晴說是他父親的朋友。

已經半小時了,陸焯峰還沒回來。

明燭站起來, 往門口走,安晴對著話筒喊:“嫂子,你去哪裏?”

“我出去……打個電話。”明燭說。

走出包廂, 一路尋找,終於在大廳櫃台前看見陸焯峰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跟一個服務員說著些什麽,明燭沒聽清,但隱隱有預感,可能是跟她有關的事。

又轉身回去,在包廂等了十幾分鐘, 陸焯峰回來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 “怎麽不去唱歌?”

明燭有些窘, “我唱歌……跑調的,聽安晴唱就好。”

陸焯峰低笑,把茶幾上的果盤拉過來,用牙簽插了塊蘋果給她,明燭吃完一塊蘋果,安晴扔掉話筒,跳下高腳椅,嚷嚷著:“賀程,快開酒。”

桌上擺了許多酒,安晴酒量好得驚人,桌上的酒大多後勁兒大,陸焯峰給明燭開了瓶紅酒。

安晴喊:“舉杯!恭喜陸哥升校交到女朋友!”

陸焯峰低頭笑笑,舉杯跟他們碰了一下,也只是碰一下,沒喝。賀程踢踢徐敬余,“讓你破戒的女人呢?把人也叫過來啊。”

徐敬余眯了一下眼,踹回去:“滾。”

“真破戒啦?”安晴眼睛發亮。

安晴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說:“既然都破戒了,再破個酒戒也沒事吧?”

徐敬余今天打了兩場,嘴角和顴骨有些腫,但這點兒傷影響不了那張英俊的臉,他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誰他媽說我破戒了?”

“不是嗎?陸哥說你虛。”

“夠了啊。”

徐敬余踹了桌角一腳,哪個男人受得了別人說虛?

明燭現在一聽破戒這兩個字就下意識看向陸焯峰,陸焯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燭低頭,抿了口紅酒,他手搭在她肩上,“別喝太多。”

“嗯,紅酒沒事,我這幾年酒量好了很多。”明燭又喝了一口。

“是嗎?能喝幾杯了?”

“大概五杯吧。”

他低笑,“不錯,有進步。”

11點,服務員推著蛋糕車進來,蛋糕是陸焯峰托安晴去訂的,明燭很少這麽過生日,她過生日一向簡單,徐睿不在後就差不多省了這個日子。

這也是她第一次跟陸焯峰過生日,雖然是提前過了。

陸焯峰把明燭帶到蛋糕車前,安晴點好生日歌,一下蹦到跟前,“嫂子,生日快樂!”

明燭笑起來,“謝謝。”

陸焯峰把蠟燭插上,摸出打火機點燃,還坐在角落的徐敬余順手把燈光全關了,只剩液晶屏幕閃閃爍爍的光,蠟燭的光暈照在明燭臉上,溫柔秀麗。

他說:“許個願,嗯?”

明燭點點頭,閉上眼睛,安晴帶頭唱了生日歌,三個男人跟著哼了幾句。

許完願,明燭睜開眼一口氣吹滅蠟燭。

“許了什麽願?”陸焯峰把蛋糕刀遞給她。

明燭低頭切蛋糕,小聲說:“說了就不靈了,以後再告訴你。”

吃蛋糕的時候安晴和賀程又吵起來了,他們吵架的理由總是莫名其妙,明燭都沒明白他們怎麽又吵起來,安晴一屁股坐沙發上,悶悶地灌了一杯酒,又要去倒,被賀程一把奪過去,“有你這麽喝酒的嗎?這麽喝下去不到半小時就醉,明天你還有節目要表演,這樣去團裏是想挨罵?”

安晴兩手抱著酒瓶跟他搶,吹胡子瞪眼,“醉就醉,又不要你管。”

賀程冷哼:“不要我管?行,今晚就睡包廂吧,看我管不管。”

“不管就不管!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願意管我。”安晴尖叫,把酒瓶搶過來。

“你再說一次?”賀程徹底黑了臉。

徐敬余既不喝酒又沒女人陪,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腳抵著桌腳,饒有興致地看他們吵架,“你們倆幹脆打一架得了。”

賀程笑了聲:“你們給我們清場嗎?不然你還想當觀眾?”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徐敬余冷哼了聲,起身出去了。

明燭看過去,陸焯峰靠過來,在她耳邊說:“沒事兒,賀程要是想哄,過幾分鐘就能哄好了。”

明燭一愣,想了想好像也是,小聲說了句:“那安晴還挺好哄的。”

“嗯,你比較難哄。”他低笑著調侃。

“是嗎?”明燭看了他一眼,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有很難哄,她哼了聲,“我這氣是積攢了五年的,所以怨氣比較深,如果……如果你之前早點哄,我比安晴要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