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水聲淅瀝, 霧氣迷蒙。

明燭洗了很久,渾身泛起粉色才關掉水, 穿好睡衣後,忽然有點慫, 不敢出去,好似門外有豺狼虎豹似的。

陸焯峰對她再溫柔,也是有底線的,這種關乎男人面子的問題, 她相信沒哪個男人不介意, 從見面到現在,除了在車上親她, 情欲蔓延的時候, 他渾身都透著一股“不好商量”的氣息。

除了賣嫁妝那一回,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磨蹭了好一會兒,她才走出去。

陸焯峰已經在另一個浴室沖好了, 正靠在臥室小沙發上看書,一身家居服,上衣扣子解開兩顆, 露出頸脖緊實好看的肌理, 黑短的發茬還有些濕潤。明燭走過去, 看了眼他手上的書,帶圖的, 全英文, 槍械類的書。

她坐到他敞開的大腿上, 陸焯峰擡眸,下一秒,把書合上,放回小圓桌上。

明燭抱住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他,討好地說:“洗好了。”

這句話無疑是在點火,陸焯峰在這件事上也不是什麽君子,更沒打算忍,他已經等了二十分鐘了,她要再不出來,他就準備拿鑰匙去開門了。

而且,今晚他得讓她知道,有些定論不能下得太早。

陸焯峰按著她的腰和後腦勺,一邊重重吻她,一邊把人往懷裏帶,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裏,明燭軟軟地趴在他硬實的胸膛上,毫無招架之力。

陸焯峰架著她的雙腿把人抱起,走幾步,壓進柔軟的大床上,半撐著身體,低頭睨她,勾勾嘴角:“緊張?”

男人有些沉,明燭抱住他的脖子,老實說:“嗯,怕你太過了……”

陸焯峰眯了一下眼,其實他不太懂女人,以前當然也觀摩過那些動作片,但真的做起來,是情之所至,他上次已經很克制了,真正做的只有早上那次。

“嫌我技術不好?”他低頭,咬著她的耳垂,不動聲色地把她的扣子解開。

“沒有……”明燭渾身酥軟,顫聲,“我真的是亂說的,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就是感覺有點兒疼。”

陸焯峰直起身,利落地把上衣脫掉,重新覆上去,意味深長地看她,嘴角勾著笑,“技術不好是因為做得少,不熟悉,多做幾次,就摸著門道了。”

明燭愣住,啊了聲:“幾次?”

他低笑出聲:“看你體力。”

她連忙說:“兩、兩次就好……”

上次也是兩次,第一次還很快,她覺得兩次就很好了。

他沒回答,順著她細白的脖子往下親,修長的手指也從她耳朵一路往下,在她身上摩挲,親到一處,摸到一處,都會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神態。

明燭覺得自己像個實驗品,從裏到外都被人解剖開來,一寸一厘都毫無秘密可言,而陸焯峰就是那個做實驗的人。每次她喘息變重,或者叫出一聲,揪著他的手指多用一分力,他都要停下來,問一句:“喜歡這樣?”

明燭呼吸紊亂,軟成了一汪水,蝕骨的難受,同時羞恥感爆棚,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快被欺負哭了,雙腿勾住他勁瘦的腰,崩潰地求饒:“陸焯峰……你太欺負人了,你要做就快點兒,別這樣……”

太難受了。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事,可以親密到這種地步。

也不知道陸焯峰的耐心可以持續那麽久,更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也能被勾引至此,感覺強烈得可怕。

陸焯峰看她真的要哭了,低頭親親她,投降了,低聲哄:“好,不欺負你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

“嗯,不這樣了,今晚就把你弄個明明白白。”

“……”

混蛋!

……

第二天,明燭睡到下午才醒來。

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的,沒透出一絲光亮,讓她分不清白天黑夜。

渾身的酸痛像是被人碾壓了一整夜,事實也是如此,如陸焯峰所言,他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把她的身體裏裏外外都摸透了,哪裏敏感,哪裏有感覺,喜歡的方式,都摸到明明白白。

男人攻克能力強悍,一個晚上,就跟開了掛似的,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她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昨晚做到最後,她整個人都迷糊了,任由他搓揉擺弄,連做過幾次都不太記得了,直到昏睡過去,都有種兩人一整夜都沒分開過的感覺。

明燭扶著腰爬起來,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台燈,她順手按開開關,有些呆滯地看著窗簾。

以後,她再也不敢說技術差這種話了。

門哢嗒一聲,開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光線投進來,男人靠窗而立,看著她。

明燭咬了咬唇,還有些懵。

陸焯峰走過去,揉揉她的腦袋,“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