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時候人不能被逼得太急,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徐敬余的手在應歡內衣下緣徘徊數次, 低低地問:“嗯?”像是故意的似的, 非要她給一個答案, 如果她說不,他立即君子地收回手。

應歡渾身發軟,渾身的血液在他的觸碰下跟著發熱。

她覺得自己從認識徐敬余之後, 常常變得不像自己, 沖動會傳染, 情緒會激發。

她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徐敬余眸色一暗,吻得特別兇。

保潔阿姨把中央空調總開關關了,六月的夜晚燥熱漸起, 應歡身體畏寒, 不輕易出汗, 這會兒緊緊貼著男人滾燙的身體,慢慢出了汗,像是置身於火籠裏。

她覺得自己在玩火,徐敬余就是那團火。

休息室燈光柔亮,映著少女白皙無暇的臉,眼睫輕輕顫動,像兩把小扇子似的忽閃。

徐敬余眼睛有些紅,他的掌心掐著她的腰,緊緊盯著懷裏的姑娘,想欺負,又舍不得。半響, 男人溫熱粗糙的手終是撤了出來,然後幫她把衣服拉好。

再把人按進懷裏。

應歡有些懵:不碰了嗎?

他嗓子有些幹啞,悶著笑:“要打手嗎?”

不是沒碰到嗎?

應歡臉紅到了脖子,主要是她皮膚太白,稍稍害羞就白裏透紅了。

她擡頭看他。

徐敬余把手伸到她面前,眼睛睨著她,嘴角微翹。

應歡眨眨眼,低頭在他手上用力咬下一排牙印。徐敬余有些不痛不癢地笑了一下,這一咬對他來說正好,能清醒一下。

應歡松開他,徐敬余搓了搓指尖,他把人拉開,轉身回去,從包裏摸出一顆黑色薄荷糖,撕開包裝塞進嘴裏,微涼的味道在嘴裏蔓延。

不夠涼。

其實,他對這味道都免疫了。

應歡靠在門上,咬著唇,慢慢走過來。

徐敬余睨她一眼,嘴角翹了起來,又從包裏摸出一顆薄荷糖,這次是橘色的包裝紙。他撕開包裝,勾住小姑娘的肩膀,把人帶到身前,也不問,直接塞進她嘴裏。

應歡:“!!!”

她睜大眼睛瞪他,忙低頭找垃圾桶,張嘴就要吐。

徐敬余捂住她的嘴,低笑出聲:“別吐,這個是橘子味的,不那麽涼。”

應歡滿嘴的涼意,特別無辜地看他,點了一下頭。

徐敬余一把手拿開,她馬上問:“你幹嘛,非要我吃薄荷?”

他把桌上的半瓶水喝光,笑道:“給你降降火。”

應歡:“……”

……誰要降火?你才要降火!

她紅著臉,不管不顧地推開他,直接低頭,把那顆橘子味薄荷吐了。

不管什麽味,都帶著薄荷的涼意,她不喜歡。

徐敬余擼了一把短寸頭,覺得這裏不能呆下去了,把包甩上肩,勾著她的肩把人帶到門口,“送你回宿舍。”

門外,保潔阿姨剛從廁所做完衛生,經過這裏,擡頭看他們,笑著提醒:“差不多要關門了啊,你們還沒走啊?”

應歡有些窘。

徐敬余神色自若地點頭:“現在就走。”

兩人走到拐角,跟陳森然正面遇上,應歡頓了一下,有些意外,今晚一晚上沒見過陳森然,沒想到他現在還在俱樂部。陳森然陰郁復雜的目光裏夾雜著一絲沉痛,在她臉上掠過一眼,匆匆低下頭,轉身走了。

陳森然滿腦子都是剛才路過休息室,聽到徐敬余的那句低沉壓抑的“給不給碰?”……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

也不明白,為什麽每次都能讓他遇上,偏偏他腳上像是長了釘子似的,走不了。他狼狽地走到拐角,靠著墻,自我折磨地等待。

這是對他以前惡劣行徑的懲罰嗎?

應歡看著陳森然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愣了一下,沒說什麽。

徐敬余沒什麽表情往門口看一眼,低頭看她:“走。”

把人送到宿舍樓下,徐敬余笑問:“明天幾歲?”

應歡說:“二十。”

徐敬余低頭睨著她,懶洋洋地說:“二十啊,可以結婚了。”

應歡心跳加快,看著他。林思羽常說,大學的戀愛比高中戀愛分手率更高,很多大學情侶都逃不過畢業即分手的定律,反而高中的戀愛更長久。有時候她會有一點惶恐,她跟徐敬余戀愛談得那麽高調,他的女友粉都知道,父母也知道了,如果哪天真到了要分手的地步,要怎麽分呢?

聽到他說到“結婚”,不管未來如何,她現在無比安心。

“還在讀書。”

“知道你還小。”

不然剛才就真想欺負了。

“想要什麽禮物?”

“……都可以。”

不要每次送禮物都要問她行不行?

徐敬余點點頭,掃了一眼四周,掃到不少好奇探究的目光,低頭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揉她的後腦勺:“好。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