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以為你早就看上了。”……

車子啟動,司機把車開出去,湧入黑夜中。

余馳身體靠在椅背上不動,左手在胃部按了按,微側過臉,他的眼皮有點薄,眸光依舊很輕,身上幹凈冷冽的少年氣很重,給人感覺純情又深情,偏偏嗓音低沉輕挑:“哦?我以為你早就看上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看窗外。

盛厘感覺耳朵像是被羽毛輕輕撓過,有些癢意,窗外霓虹掠過,映著他精致利落的側臉輪廓,連喉結揚起的線條看起來都像在勾引人。

一時間,盛厘都分不清到底是誰在撩誰了。

她慢慢靠回座椅,散漫地笑笑:“現在也不遲啊。”

余馳呼吸沉了些,嗓音更低啞:“那你之前都是在玩我?”

盛厘敏銳地察覺他聲音裏有些不對勁兒,轉頭才發現他按在胃部的手,立即皺眉:“你是不是胃疼?”

“一點。”余馳松開了手。

從中午到現在快十一點了,他平時飯量就挺大的,這麽長時間沒吃東西,也難怪胃疼。盛厘皺眉看向窗外,外面一排排店門都關門了,這個點要找個吃飯的地方不容易,圓圓這個吃貨平時最愛囤零食,車上一般都少不了吃的。

“我給你找點吃的墊墊肚子。”她轉身摸了摸,沒摸到,便對司機道,“劉叔,在前面停下車。”

余馳轉頭看她:“別折騰了,我不疼。”

“你這種人,說不疼的時候特別假。”盛厘看了他一眼,扣上帽子下車,繞到後備箱。

一小箱子的零食,鹹的、辣的、甜的都有,但這些花花綠綠的包裝袋一看就不太健康,也不是余馳喜歡吃的,幸好翻到了幾包平時圓圓偶爾泡給她喝的米稀。

盛厘回到車上,擡手按亮頂頭的燈,傾身拿了保溫杯,把米稀包裝撕開倒進保溫杯蓋裏。保溫杯很大,杯蓋就是一個杯子,她一邊倒水沖米稀一邊說:“多虧胖圓圓平時都有給我帶保溫杯的習慣,上車前我順手帶了。”

“喏,先喝杯這個。”盛厘把杯子遞過去。

余馳沒動,看她的眼神有些復雜,目光微垂,落在她手上。

盛厘想了想,說:“這是我的杯子,圓圓沒喝過。”

余馳:“……”

是這個問題嗎?

“你有潔癖?”盛厘眯了眯眼,“還是你怕我介意?我都看上你了,介意什麽?”

她突然問:“你接過吻嗎?”

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橫過來,奪過杯子,仰頭把那杯東西大口喝了,細微的“咕嚕”吞咽聲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晰。

余馳把杯子遞回去,漆黑的眼睛看著她:“接過。”

最近他在她面前演的次數多了,盛厘有點猜不透這話的真假,她接過杯子,探究地看他:“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三個。”

余馳閉上眼睛靠回座椅,臉側對窗外,一杯熱的米稀喝下去確實感覺舒服了不少,他輕嗤了聲:“你怎麽不問問我現在有沒有女朋友,上來就要包養。”

盛厘擡手關燈,讓司機開車。

她慢悠悠地說:“你之前談沒談過我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沒有,哪有談戀愛都不看信息也不打電話的?”

余馳沒吭聲,像是默認。

盛厘轉頭看他,剛要繼續說,余馳兜裏的手機便響了。

余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徐漾打來的。他轉頭看了眼盛厘,淡淡地說:“你一直這樣肆無忌憚嗎?就不怕司機亂說話?”

前頭認真開車的司機立即瞟了眼後視鏡,瞎話張口就來:“我眼瞎耳聾的,不用管我。”

是不是盛厘身邊的人都這樣?說瞎話全是熟練工。

余馳嘴角抽了一下,接通電話。

盛厘把抱枕抱在懷裏,笑了一下,司機也是容樺找的,給盛厘開了好幾年車了,確實練就了“眼瞎耳聾”的本事,藝人的事都不會多嘴。

“你沒看群裏啊?”徐漾那邊很吵鬧,他嚷得很大聲,“別一放假就消失似的,消息不重要的就不回,還是不是哥們了?”

余馳:“沒注意,說什麽了?”

徐漾:“這幾天都在等高考出分,大家也沒心思出去旅遊。盛厘不是在影視城拍戲嗎?胡一揚拉了個小群,說他想過去那邊看看,說不定運氣好可以看到盛厘。我們約了幾個人,你不是在那邊嗎?跟你說一下。”

胡一楊,就是余馳的前桌,盛厘的腦殘粉,說要把害盛厘過敏的人揍一頓的那個。

余馳瞥了眼盛厘,盛厘似乎對他打電話沒什麽興趣,抱著狐狸抱枕閉上了眼睛,幽暗的車廂裏看不太清她的輪廓。他心想,有什麽好看的。

下一秒,盛厘腦袋一歪。

靠到了他肩上。

余馳身體一僵,徐漾說了聲什麽他沒聽輕,倒是聽到盛厘的呢喃:“我好累,讓我靠靠。”

這些年太忙,盛厘早就練就了隨時實地補覺的本事,在車上補眠的時間多了就有個弊端,她上車熬不了多久就想睡覺。昨晚又是夜戲,早上一大早爬起來,她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