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一大鍋

庾慶又不好硬趕,只好放了另三位入內。

他不想與這四個家夥深交,自己扯了塊毛巾打濕了擦拭屋內的陳設,希望四人知道自己在忙,沒空招呼他們。

四人又不傻,你一句我一句閑扯了一頓後,看出了庾慶的不待見,都有點尷尬。

四人眼神互碰後,房文顯借口道:“士衡兄,隔壁許兄那邊熱鬧,要不要一起過去熱鬧一下?”只等對方拒絕,然後四人就順理成章告辭了。

背對幾人擦拭桌子的庾慶果然拒絕了,“山野鄉民,搞不來你們那套,我就不湊那熱鬧了,你們請便。”

此話一出,四人臉色瞬間大變,神色皆變得很難看。

什麽叫“你們那套”?

為詹沐春騰房間,說是考生之間互相幫助,其實呢?四人當然知道自己是在拍解元郎的馬屁。

此番跑到這裏來,說是來結識許沸,其實呢?四人當然知道是因為看到許沸得了州牧大人青睞,看出了許沸將來在列州的一些可能性,自己暗藏了些許巴結之心。

外人都不傻,都能看出來,所有說給別人聽的理由其實都是安慰自己的。

有些事情對有些人來說,是很敏感的,能做不能說,能看破不能說破,這樣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一旦挑破了,便是奇恥大辱,會惱羞成怒,勢不兩立!

其實庾慶不想招惹他們,說的是想保持距離的實在話,沒有其它意思。

然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四人認定了庾慶就是在嘲諷他們,因為有騰房間的事在先,認為庾慶肯定早已對他們不滿。

就因為庾慶這隨口的一句話,有人臉都憋紅了。

依然在擦拭中的庾慶突然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回頭一看,只見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叫一個怨恨,當場愣住,什麽情況?搞的要吃他似的。

罵人不帶臟字,還裝傻?終於有人憋不住了,張滿渠冷哼一聲,“倒是擦的勤快,看一些灰塵,這房間怕是有些日子沒住人了吧,你恐怕也是剛搬過來的吧?”

庾慶心頭意外,發現這讀書人察覺力還挺強悍的嘛,居然一眼看出了他是剛搬過來的。

這打掃的活,他本來還想喊許沸書童來幹的,現在許沸那邊暫時忙不過來而已。

張滿渠的話提醒了其他人。

潘聞青當即出言譏諷,“敢情是個搖尾巴的貨色,哪裏肉香就往哪裏鉆,裝什麽人?”

什麽意思?庾慶皺了眉頭。

蘇應韜嗤了聲,“有些人滿口的仁義道德,實則滿肚子的肮臟齷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此輩不來往也罷,免得熏一身臭,咱們走。”甩袖而去,自詡風度。

幾人也都跟著甩袖走人。

出了門後,差點撞上人的房文顯還呸了口唾沫,“裝什麽純潔!”

差點被撞上的書童蟲兒愣了愣,看了看幾人出來的房間,再看幾人不高興離去的樣子,意識到了是在罵誰。

然這不是他操心的,今天客多,他還得打水燒茶,快步往井邊去了。

一桶水從井裏打起,倒進拎來的桶裏,剛放下繩桶,一回頭,蟲兒又愣住了。

只見庾慶又拎了包裹和劍出來了,門口掛的牌子一摘,走人,又上了樓,又在原來房間掛了牌,又回了原來房間住。

他有點被那四個家夥罵懵了,好一會兒才品味過來是怎麽回事,可能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這幾個家夥。

他好氣又好笑,換了是在其它地方的話,敢罵老子是狗,不弄死也要狠揍一頓出口氣。

然而這地方高手不少,加上為阿士衡考量,惹不起事。

罷了,他也不想去解釋什麽,剛發了筆財,心情好,大人有大量,不跟那四個孫子計較了。

惹不起,躲得起,許沸這邊實在是太熱鬧了,他在邊上有點藏不住,幹脆收拾了東西回了原來房間住。

他收拾起來也方便,本來就沒帶什麽東西,隨便塞個包裹就是全部家當。

蟲兒明眸大眼忽閃,眼睜睜看著庾慶進了原來的房間,門一關又不見了人影。

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家公子哪來那麽多靈米,也不知許沸塞給庾慶的手瓶是什麽,後來不斷有客人跑來恭維和誇贊,他想不知道都難了。

這才知道自家公子居然拿下了什麽字謎第一,連解元郎等鄉試六魁都被自家公子給輕易比下去了。

關鍵是這裏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家公子,許沸什麽水平他多少知道一些,這次鄉試能中舉已經是撞了大運,再怎麽文字遊戲,說什麽許沸一人能獨壓三百多名舉人,甚至連解元郎等人也甘拜下風,他聽著怎麽感覺像是在做夢,這還是自家的那位許公子嗎?說的真是自家公子嗎?

玄級點妖露給了那個士衡公子,那三十斤靈米的使用也要看士衡公子的臉色,加上自家公子和士衡公子突然關系親密了,他隱隱猜到了自家公子的那個第一是怎麽來的,雖不清楚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