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6章 登門

畢竟是四千兩銀子,許沸跟自己舅舅把事情一說,人家舅舅不願出這錢要給自己點教訓或要抹掉那筆欠賬也是有可能的。在京城這一塊,跟自己還有賬沒扯清的也就是許沸了。

蘇應韜那四個家夥就跟自己吵了兩句嘴而已,應該不至於這樣吧,何況是請來玄級高手動手。

還是說,鐵妙青一行沒能順利逃回幽角埠,被鑒元齋的人給攔了下來,獲悉自己殺了程山屏,殺了他們的人,追到京城找自己算賬來了?

轉念又排除了這個可能。

因為來者剛才的話,沒想到他能文能武的話,若是鑒元齋的人來收拾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具有一定的武力修為。

又或者說,自己一到京城,“阿士衡”這個名字立馬就被當年截殺阿家的幕後主謀給發現了?

這一瞬間,庾慶想了很多,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他最怕的是最後一種可能。

駕車的車夫李貴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看就知道是同謀。

庾慶立刻暗罵了自己一通,發現自己的警惕性太低了,還是缺少江湖經驗呐,明明感覺有些異常,自己居然還能上當,這不是該死是什麽?

就在他驚疑不定之際,鎖住他咽喉的三根手指竟然慢慢從他脖子上松開了。

庾慶這才偏頭看清了人家的樣子,並排而坐的是位絡腮胡子的大漢,人家雙手扶膝端坐,靜靜看著前方。盡管如此,庾慶握在劍柄上的手猶豫再三還是沒敢再輕舉妄動,也慢慢松開了,試著問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為何劫我?”

杜肥:“你猜。”

這個怎麽猜?庾慶一陣無語,後又試探:“尊駕想幹什麽?”

杜肥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沒做任何回應。

庾慶:“尊駕可知我乃赴京趕考的新科考生?”在提醒對方,我要是出了事,朝廷不會不聞不問。

杜肥:“知道,列州來的新科考生阿士衡。”

不存在誤會的可能,就是沖自己來的,庾慶嘴角略繃,搞不清這位究竟是什麽人,又問:“我們這是去哪?”

杜肥給了句,“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

話畢便不再做任何回應,庾慶再說什麽都不理了。

庾慶沒了辦法,跑又不敢跑,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硬跑是跑不了的,只能是看情況伺機脫身。

門簾和窗簾都遮擋著,看不清馬車究竟行駛到了什麽地方,問題是庾慶對京城一點都不熟悉,通過簾子縫隙看到了外面商鋪的招牌也搞不清地段……

鐘夫人推開了長女閨房的門,走了進去,見到兩個女兒都在,且都神情不自然的樣子。

她徑直走到兩個女兒身邊,突然出手,一把擰住了文若未的耳朵使勁一擰,訓斥,“趴墻根你倒是越來越利索了,還有沒有一點女兒家的樣?”

之前跟丈夫在屋內聊完出來,守衛本著應盡的責任,告訴了他們夫妻,二小姐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除了文若未自己外,誰都不知她究竟聽到了什麽,又聽到了多少,但看長女低頭不語的樣子,她明白了,兩個女兒已經知道了婚約的事。

文若未好一番掙紮,才擺脫母親的毒手,揉著耳朵縮一旁去了。

鐘夫人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副回頭再找你算賬的樣子,繼而又面對低頭不語的長女,問:“未未跟你說了什麽?”

鐘若辰猶豫著,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擡頭,顫聲問:“未未說家裏有為我定過婚約,是真的嗎?”

鐘夫人凝視著女兒的雙眼,微微點頭。

鐘若辰又低頭低聲問:“女兒為何從未聽說過?”

鐘夫人拉了女兒的手去一旁坐下了,露出回憶的神色,緩緩說道:“當年你父親突然要為你訂婚的時候,我也很意外,甚至是嚇一跳。若辰,你要明白,家裏那時只有一間你外公留下的小商鋪而已,而對方卻是位高權重的朝廷大員,且地位非同一般,我真不知你父親是如何巴結上那般人物的。我本該為你感到高興才是,然你父親卻再三交代,訂婚的事要保密,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你父親也不肯說。沒幾年,親家被貶離京,我才隱約感覺到,保密的原因可能牽涉到朝廷內部的紛爭,可能是為了避免被連累……”

京城街頭,馬車內的庾慶不時偷偷觀察身邊人。

總之馬車著實行駛了較長一段時間後,從嘈雜的街道環境中抵達了一處清靜之地時,才慢慢停下了。

杜肥直接起身,撩開車簾就鉆了出去,壓根沒管庾慶。

庾慶心頭狐疑,忽撩開左邊窗簾往外看去,只見一堵不知誰家院子的圍墻,看不出是在哪,回頭又移到右邊窗口撩開了窗簾,入眼便是一座豪門大宅的門庭,上書兩個金碧輝煌的大字: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