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匪徒都扣下了嗎?怎麽樣,有沒有傷亡?”

桃榆見著走進來的霍戍,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剛才他就聽見外面有吵嚷聲,聽到大夥兒說匪徒已經被制服了。

他本想跟著出去看看,但是他娘不讓他出去,說先在屋裏等等。

外頭還亂哄哄的,匪徒兇悍,生死打殺,只怕出去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懷著孩子見血不好。

桃榆情緒容易波動,確實也見不得那些血腥的,便穩住心神沒有出去。

霍戍在門口扶住了急慌慌過來的人:“怎麽沒有問我有沒有受傷。”

火急火燎想知道情況的桃榆聽到一臉嚴肅的霍戍道了這麽一句,不由得怔了一下。

屋裏的黃蔓菁和元慧茹見此笑了一聲,轉悄悄地走了出去。

“那你受傷了嗎?”

“並非第一個問,左右也是不在意我有沒有受傷,說來又有何意義。”

桃榆從方才的緊張氣氛裏緩過了些神來,扯了霍戍的衣角一下:“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酸話。”

“這前前後後還沒有兩柱香的時間,那麽快就解決了,我知道你肯定沒事,這才沒有問的。”

霍戍嗯了一聲。

桃榆正想要再開口,忽然聞到霍戍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他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捂住口鼻有些幹嘔。

現在他是一點異味也聞不了。

霍戍連忙退開,看著桃榆不適他眉心緊蹙,想順順他的後背,卻又不敢靠近:“怎麽樣?”

桃榆擺了擺手:“不要緊。”

霍戍見著洗臉架前還好有些冷水,他直接過去把沾了血的衣服脫了。

桃榆沒有再嗅到霍戍身上的味道就好多了,他道:“外頭亂糟糟的是不是還要處理,我沒事,要不然你先去把外面的事情處理了再回來洗漱換衣服吧。我去給你燒一點熱水。”

霍戍卻只道:“不要緊,我現在用冷水洗了再出去。”

桃榆蹙起眉毛,見他執意如此,還是從衣櫃裏找了一套幹凈的衣服。

他覺得霍戍的舉動有些奇怪,這並不像他往日裏的作風。

“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桃榆聽見外頭吵嚷的聲音,大家似乎還沒有回去。

他擔心道:“是不是傷亡的有些慘重?”

霍戍道:“沒有人傷亡,只有兩個受了傷,是我叫村裏的人都在外面等著。”

桃榆睜大了眼睛:“那你還在屋裏磨蹭,這顯得我多不懂事。”

霍戍擦了手臉,他慢騰騰地穿著幹凈的衣服。

當初他在東南部選地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打聽過了這片有些什麽勢力。

張冗開始就跟他說了這一片有很多散匪和小寨子,但具體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這邊不像是東北部,以段赤的瓦陽寨為首要勢力,要想發展,必須要得瓦陽寨首肯。

東南部很多勢力其實就是受瓦陽寨的驅逐才遷到南邊的,東南部勢力多,但不大,互相騷擾意圖吞並對方而強大起來。

只要不是像段赤那樣的勢力前來攻襲,霍戍也都不太擔心,他心裏是有些底的。

但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盡可能的沒有傷亡,即便是這邊的勢力並不強大,但若是不防守,對方前來偷襲,難免不會傷及無辜。

霍戍生氣的是他既然已經安排了防守,但手底下的人卻玩忽職守,並不把這件事太放在心裏,消極懈怠。

倘若是按照他的安排來,今天山匪在隧洞外就該發現了,及時發出信號,山匪也不會有機會跑進村子裏來。

他選出這樣一個地方,為的就是敵寇沒有機會進村,如果像今天這樣的話,這片地事就失去了他的優勢。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選一個靠近縣城的地方,如此來往起居反倒是更方便些。

桃榆聽完他的話,也覺得村裏的人確實沒有對防守這件事上心,他幾次三番看見村裏值守的人領了武器光耀武揚威,似乎忘記了武器原本的作用。

也不怪霍戍會生氣。

他給霍戍倒了一杯茶:“如此也確實該警醒一二。”

霍戍在屋裏呆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才慢騰騰的出去。

院子裏站滿了人,原本還在吵嚷著說話,看見霍戍從屋裏出來,一時間全都噤了聲,紛紛看向了霍戍。

霍戍掃了一眼大院兒,人大抵都在,他轉看了一眼紀揚宗,見他微微點頭,那當是全部人都在了。

讓大家等了那麽一陣,也沒有人敢進去叫霍戍。

院子裏一片死寂,無聲勝有聲。

許是也心虛知道做錯了,沒等霍戍開口,當夜值守的幾個人一步一千斤重般慢慢走了出來。

值守的年輕人不敢看霍戍的眼睛,頭快吊到了胸口上:“霍哥,是、是我們值守不利,這才讓匪徒進了村,險些害了大家。”

“值守的時候你們都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