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西方三州

彌羅搖了搖頭:“不好說。只是他修行了佛門之法比較古老,這件事情讓我有些在意而已。”

“佛門之法有問題嗎?說起來,除去西方雍、梁、益三州之外,我等南方確實很少聽到完善的佛法,大多只有一些只言片語,或者同當地相合,介於神佛之間的理論。”

看出甄青筠的好奇,彌羅為其解釋道:“雖然現在函夏佛門大多以菩提寺為主,但最初的時候,白象國傳入我函夏的佛法有兩脈,一脈紮根在雍州,一脈紮根在梁州。”

“二者所求相似而又說不同。一者主張同本土進行深入融合,吸收本土經意,互相融合。一者則是將本土文化,視作外道魔頭,試圖度化降服。但在帝君的壓制下,二者都沒有鬧出什麽大問題。”

“直到四千多年前的某一天,坐落於梁州一脈修士突然出現墮落的情況,並且數量不斷擴張,區區百年時間,超過七成的梁州佛修都墮入邪道,形成了現今的西方魔教。並且,在隨後的百年時間裏,坐落在雍州的佛門修士也是出現類似的問題。”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佛門之法變得非常容易轉入邪道,修行難度不斷提升,如今菩提寺的修行之法,還是經過十數次的更改,吸收大量太虛幻境內的經文,方才穩定下來。最初的原始佛經,已經成為了禁忌,不允許外人閱讀。”

甄青筠露出驚訝的神情,猛地回頭看了眼百戲叟方向。

“那百戲叟幾人的修行之法……”

彌羅再次搖頭,道:“他們的修行之法我看過,就書寫格式,以及一些理念,應該是三千多年前的早期改良版,沒什麽大問題。但我還是有些擔心,你記錄一下,然後幫我去縣裏問一下百戲叟一脈歷代的具體情況。”

說到這裏,彌羅頓了頓,道:“他們若是問為什麽,就說我發現百戲叟一脈修行之法有佛法痕跡,有些不放心就是。”

“是!”甄青筠離開後,彌羅又是取出自己妙有宗門人的身份玉牌,施法同宗門聯系,詢問初代百戲叟的情況,其中特別備注了自己的發現,而後取出竹龠,讓玄鶴替自己回一趟宗門。

大約三日後,玄鶴展翅歸來,停在彌羅身前,將一枚玉簡交給彌羅。

其上有妙有宗的法禁封印,彌羅施法驗證後,取出內門弟子玉牌,按在其上,而後滴入鮮血,輸入自己留在的宗門的一些信息,才解開玉簡上的封禁。

彌羅將其拿起,開始查閱宗門內對於初代百戲叟的記錄。

作為鎮守揚州一地的仙門,妙有宗內有著絕大多數揚州本地修士的資料,並且和六官體系下的相關部門有著直接聯系。

除去極少數特列外,揚州到了凝真境的散修信息,妙有宗內都有較為詳細的記錄。

而在妙有宗內的記載,百戲叟原本是贛湘郡萍縣人士,家裏世代以儺戲為生,算是民間法脈的傳人。

十四歲的時候,因為私自嘗試儺戲,引來陰世鬼神之力,又恰逢太虛幻境對接,期間發生了什麽沒有記錄,但最終結果,是他早早凝聚了伴生之寶。

後來四處遊歷,學習了揚州各地戲曲,也曾離開揚州,在荊州、豫州、徐州等地學習。

根據記載,初代百戲叟是在學會百種戲曲角色後,凝真成功,並且一舉突破玄光境。

所成玄光在當時被稱之為百相千神玄光。

此玄光在記載中,被稱為承神寶光,有著借取神力,凝聚法相之妙,算是當時最適合請神的玄光之一。

但當時妙有宗先輩的評價卻是博而不精,廣而松散,虛幻無實,真性被竊。

‘真性被竊,難怪當年初代百戲叟,突破法相會失敗。’

看著宗門內的評價,彌羅暗暗嘆息,但很快,他又微微皺眉。

‘歷來凝真之前,締結伴生之寶的修士被認為必然能成就凝真,很大程度上在於他們的真性處在半凝聚的狀態,神魂又得到一次洗禮,凝真難度起碼下降了七成。可盜取真性這種事情,屬於明令禁止的,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所謂真性,也有人將其稱之為真元、真意、丹元,指代的是凝真瞬間升華出的一點道果種子,是日後締結法相的基礎,也是成就元神的藥引。

這東西涉及到個體魂魄的根基,而歷來帝君是絕對禁止函夏內部修士,對魂魄動手的。

這也是魔教只在四方的緣故,他們想要祭煉一些涉及到魂魄的法器和術法時,只能想方設法去禍害其他國家的生靈,而不能在函夏境內動手。

在函夏境內動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針對太虛幻境內的魂靈。

歷來有膽子對打上函夏地脈氣息魂魄動手的人,不是隨即“偶遇”四大真君中的一個,就是在“偶遇”之前,被六官下發的追殺令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