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六玉器

錢志文顯然也不大想回憶當初學習和背誦歷代稷神的可怕回憶,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道:“四官祭祀之後,便是天地二官祭祀,不過今年的祭祀因為和食仙賽合並一起,會有些許差別。”

“收尾嗎?按照過去的慣例,祭祀結束之時,便是天官將貢品獻祭給天外天的帝君和諸神萬聖的時刻。但這一次,既然和食仙賽合並,貢品是分兩次祭祀,還是等到食仙賽之後統一獻祭?”

彌羅對此,也有些好奇,畢竟對於這次祭祀的具體流程,六官是一個字都沒有泄露,大家只能按照過去的慣例進行猜測。

不想錢志文也是搖頭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這個級別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看著就是了。”

說完,錢志文看著下方地官開始頌念新的祭文。

伴隨著悠揚宛如從太古時代傳遞而來的古老歌謠,四官祭祀供奉的力量頓時凝聚在一起。

邊上剛剛停頓片刻的上萬樂師再次齊奏,聽著毫無違和的節奏變化,彌羅不由驚嘆一聲:“不愧是函夏十二州選出來的頂級樂師,如此變化,竟銜接的如此自然。”

邊上的錢志文也是點了點頭,唯有眼眸之中流露出的些許贊嘆,顯露出他對於樂師的表現驚訝。

畢竟,這一次齊奏比起原先直接演奏要驚險不少。

音本是無形之物,由人心而起,感於物,形於聲。

函夏祭祀之樂本是以人心,借樂器,發出聲響,向天外天諸神萬聖,帝君真君祈願的一種方式。

萬音合鳴的祭祀之樂,也是一種科儀,甚至也可以稱之為音陣。

而陣法一物,蘊含鎮之意,將無形之音,賦予鎮意,難免如旋風化激流,慣性大幅度增加。

在這個金虹城中鐘鼓之聲依舊,處於前音剛絕,余音尚存的時刻,樂師齊聲變調,說得誇張一些,就是這些樂師,在同同金虹城鐘鼓陣法的殘勁碰撞。

但他們卻借助前後順序變化,或是以橫笛,或是以豎蕭,再或是金鐘玉磬,箏琴相伴,好似階梯一般,讓激流緩緩下落,於重重妙音之中,轉入地官司徒的祭文節奏。

隨著金虹城陣法變化,四方四官手中的器具光明內斂,在一聲聲鐘鼓樂器之身中,吸納二十八星宿之力,整合四方法意。

東邊春官宗伯手中器具光輝,收納角、亢、氐、房、心、尾和箕,合文氣而凝聚成一方通體呈現淡青之色,上端尖銳,下端平直,其上似有龍紋搭配的長方形玉圭。

輕輕晃動,文氣翻滾,指引函夏未來變化,展露出函夏勃勃生機。

南方夏官司馬手中器具光輝,凝聚井、鬼、柳、星、張、翼和軫,收攏遮天蔽日的血氣,以及十二州兵將的軍氣,化作一方通體赤色,呈長方體狀,一端斜刃,一端穿孔,搭配鳳紋的玉璋。

此物浮現之後,兵戈鐵馬之聲衰弱,但給人的感覺卻更加危險,就像是內斂的兵器,看似平常,卻更讓有心人警惕。

緊接著的秋官司寇、冬官司空手中器具光輝,也是分別凝聚了雕成伏虎形,配律法文字的白琥和半圓形,配山水紋路的玄璜。

四件玉質禮器成型之後,四方四靈之力,在地官手中匯聚,擠壓其手中器具光輝,化作一個內圓外方,呈筒形,配十二州紋路和一道虛幻龍紋的黃琮。

輕輕搖晃,金玉碰撞之聲響起,萬丈紅塵浮現,這正是地官準備的祭品。

地官司徒,主祭地,掌邦教,統人口、財政。

可以說,四官管轄之物,地官都略有涉及,也正好以黃琮承載青圭、赤璋、白琥和玄璜。

而黃琮承四器之後,天官手中的器具光輝也是凝聚出一方圓形中央有孔的蒼色玉璧,其上布滿了周天星鬥的軌跡,配雲紋,剛剛出現,便有無窮清氣從九天之上垂下,使其熠熠生輝,同黃琮相互輝映。

‘這是……函夏天象運轉圖?不對,蒼壁雖然蘊含函夏天象運轉之妙,卻需要黃琮配合,所以這是函夏天地乾坤法理圖才對。六官這次這麽大方嗎?林師兄和王師兄沒來,實在是可惜了。’

起身的彌羅在心中感慨一句後,仔細觀察那蒼壁,希望從中攝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同他一般的還有在場所有天一境以下的修行之人,他們紛紛起身,心神同那蒼壁相合。

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庫洛,這家夥雖然有等同於天一境的修為和力量,但面對蒼壁的時候,還是毫不猶豫的探出腦袋,瞳孔迅速充血,單片眼鏡也是被細密的裂縫布滿。

而彌羅這邊,忍不住引來寶鏡之力,觀摩蒼壁。

這一觀摩可不得了,畢竟那蒼壁並非彌羅一開始認為的天之真意,而是一種包羅和另類的承載意境。

嚴格意義上來講,蒼壁對應的概念和彌羅的彌羅妙有寶光非常類似,都是包羅萬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