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傘蓋低垂金玄色

而幾乎就在那原本平鋪而成的鱗片伴隨著其自身的厚重,進而因著這種本身厚重的變化,從平鋪而變成相互交疊的狀態的時候。

變化的閃瞬間,楚維陽便已經一揚手,將那一枚枚金針盡數從原本鱗片的縫隙之中拔出。

事實上,在妖脈之力貫穿了血髓,進而“決堤”與“崩潰”的那一瞬間,之後的一切變化,便已經無需楚維陽以金針的引導。

偏生是隨著那隨著妖脈之力的勃發而演變成的蛟龍鱗甲相互間堆疊,那原本鱗片間的縫隙蕩然無存,可偏生是此刻,那本該緊實的鱗甲相互交疊之處,竟陡然間有著血光大盛而卓卓綻放,甚至遠勝過那縫隙明晰的時候。

而伴隨著這樣的外象變化,楚維陽觀瞧去時,卻是那五具妖獸的內裏,此刻妖脈之力以血髓為薪柴,切實的點燃了通身的氣血!

伴隨著那愈漸得灼熱的內周天經絡的血光奔湧,連帶著妖獸原本的修為境界,也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從原本的元氣、妖芒之類,盡皆朝著純粹的氣血轉化。

而伴隨著其氣血的愈漸洶湧,反而使得那般渾似是灼灼燃燒的熾熱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也恍如五行宗的諸道子一般,精氣神三元的紊亂,在這一刻竟教妖獸的氣血氣機不受控制的膨脹勃發起來。

從初入丹胎境界,伴隨著諸氣的轉化,伴隨著妖脈之力與血髓的貫穿與決堤,陡然間一息高漲過一息,朝著九煉丹胎的更高處不斷的一路狂奔而去。

而同樣高漲且狂奔的,是那熾熱的意蘊。

而終於,在某一瞬間過去之後,那種熾熱不再僅僅只是局限於意蘊本身。

真正的血焰自妖獸的內周天磅礴氣血之中誕生!

不拘於五行的屬相之別,這是純粹的氣血之力被點燃。

一切盡皆成了薪柴,連帶著,徜徉在那灼灼焰光之中的,便是吞納著一切的蛟龍妖脈之力。

但也同樣的,這一刻,渾似是內裏有著甚麽無上的鼎爐,在以一切凝煉著蛟龍妖脈的同時,也在引動著那妖脈之力,不斷的滋養著呈現在外象上的龍鱗。

當然,這是滋養,同樣的,那血焰本身的熾熱,也同樣是某種熔煉與鍛鑄。

至少在最初時,伴隨著血焰本身的熔煉,伴隨著一切法力、妖脈盡皆轉化成了血氣,歸屬於五行屬相的那一部分,遂化成五色,呈現在了鱗甲的不同顏色上面。

但是緊接著,伴隨著鱗甲交疊之處的赤光愈漸得高漲,渾似是血焰將龍鱗都燒透,登時間,那原本變得厚重的角質,遂也再難維持原本的五色,進而在血焰的鍛鑄下,化作了與血焰本身別無二致的赤紅顏色,渾似是被燒得通透。

而也正此時,外象的赤紅與通透,也印證著五具妖獸的性命生機在這一刻也成了催動那血焰灼灼燃燒的薪柴。

再沒有了甚麽五具妖獸。

只有在那滿蘊著蛟龍妖脈之力的血焰煆燒之中的五具蛟龍鱗甲。

但是同樣的,在血焰的煆燒之中,那原本厚重交疊的鱗甲,竟也在一點點的融化著。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接連彈指,隨即便見得一道道銳利的劍氣破空而去,倏忽間,便徑直將尚還具備著完整妖獸外象的蛟龍鱗甲剖開。

霎時間,竟是五道血焰在楚維陽緊隨其後打落的法印之中相熔煉在了一起。

登時間,灼灼焰火之中,五張平鋪開來的蛟龍鱗甲,被盡數裹挾進了血焰之中煆燒,眼見得那厚重的角質在烈焰的煆燒下幾乎從赤紅變得白熾,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一揚手,將一枚五色彩金擲入了血焰之中。

那是一份完整的五毒混彩精金,擲入血焰之中的閃瞬間,便在極短暫的時間內融化開來,進而在一道道法印,以及那蛟龍鱗甲的五行之力牽引下,塗抹在了每一片蛟龍鱗甲上面,又因為著那血焰的熾熱煆燒,最後,無上寶材竟與蛟龍鱗甲的角質徹底的熔煉為一。

而幾乎就在熔煉為一的閃瞬間,霎時,五面蛟龍鱗甲上面,那幾乎被煆燒的白熾的角質,登時間融化開來!

極致的熾熱之中,原本厚重而堅硬的蛟龍鱗甲,一點點變得柔軟起來,再看去時,那平鋪而延展的鱗甲上面,一切角質盡皆不存,只剩了一張張柔軟而堅韌的龍皮。

與此同時,五行之力相繼交織與共鳴,兼且有著楚維陽不斷打落的法印牽引,血焰的煆燒之中,平鋪而延展的蛟龍皮,依照著五行生息的變化而相互拼接在了一起。

說來也奇,許是以劍氣裁剪的時候,楚維陽便在預謀著這一步,此刻五張蛟龍皮相互拼接之際,竟然甚是嚴絲合縫,只端看去時,便已然渾如一張蛟龍皮一樣。

而且,伴隨著拼接的完成,五行之力已然自生息之中從其間流淌而過,與此同時,楚維陽一揚手間,一沓滿蘊著丹胎境界氣機的幻空絲線懸照,進而在血焰的熔煉下,陡然間化作了某種晶瑩的滿蘊須彌之力的膠質,徹底融入進了蛟龍皮之間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