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太陰雷瞳妙法身

伴隨著道法與形神皆妙,伴隨著在探索“真形”道途的過程之中,楚維陽以復數的天地大藥、無上菁華來熬煉自身法力,最後更是以一縷承載著太陰雷炁的道果之力來奠基最後一煉巔峰的蛻變與升華。

楚維陽駐足在第二煉的路上,但他與世上任何一位丹胎境界修士卻早已經截然不同起來。

這種迥異不僅僅存於在修法上面,更是因為道途的異同而導致的最後功果根基與底蘊的不同。

而也正因此,當楚維陽切實的越過了蛻變與升華的路,重新開始了第二煉的修持之後,道人甚至未曾再與淳於芷進行壓制境界的修法試演。

他不再需要知道,自己這樣的底蘊,到底能夠與幾煉的尋常丹胎境界修士相抗衡,相纏鬥,相定勝。

他甚至不再關注這些。

在走過了這樣一條實則極盡漫長的道路之後,伴隨著那經歷本身所醞釀成的道種在楚維陽心神之中的生根發芽,從無到有橫推了一整道雷河的楚維陽,而今已經不懼任何駐足在丹胎境界的修士。

不論他所修持著的,是這天地間任何聖地大教的無上道法,還是如那真靈所洞見的少年書生,對於楚維陽而言都渾沒有甚麽分別。

甚至對於楚維陽而言,其人駐足在法身的修途上,自鍛體之道著手,以符箓篆紋承載著自身功果,復又歸咎於鍛體之道中去,沒有對於功果本身的梳理與蛻變升華,沒有以符箓篆紋為主的演化概念,更沒有以形神皆妙的更高追求。

至多止於性命相合,止於動靜相宜。

其人渾一的氣勁,或許對於諸聖地大教道子而言,意味著同境界更為高卓的戰力,但是對於楚維陽而言,這種“法身”層面的義理,反而讓楚維陽更容易戰勝其人。

諸聖地大教修士許還掌握著楚維陽聞所未聞的道法秘術呢,但“法身”修途,楚維陽實在是太過於熟稔,他曾經涉足過這條路,甚至幾乎曾經在其中深耕下去過許多。

一切的變機在於符箓篆紋的凝練。

然後在這一步岔道口上,其人仍舊追尋去了那一味渾一的便宜修法,還有看似是始終更為高卓的戰力;但楚維陽卻借助著符箓篆紋的更易與演化,重新回歸了道與法本身。

不過這隔空觀照之際,楚維陽還是以魂魄真靈在其泥丸宮內留下了魂音回響。

“再看看,再多看看……”

昔日裏,楚維陽在磋磨印證自己的“法身”之路的時候,也曾經開創性的將前世記憶之中的“瑜伽”之類的形體動作與修持方式所相結合,而今那諸般修法同樣仍舊是輔助著楚維陽掌握形神皆妙的有效補充之一。

“法身”的修途與“真形”的修途並非是涇渭分明的兩條路,其具備著部分同源的相近之路,至少在那些輔助的手段上面,有太多可以相互借鑒與印證的點。

很顯然,人家是切實的於此道之中深耕去了太久遠的歲月,而且觀其身形的動靜變化,這想來是極完整兼且圓融的法統傳承,許是不少楚維陽視之為弊端的所在,早已經被人家前人用無窮漫長的光陰歲月所彌補。

一切所見,一切所印證,都將會對楚維陽產生有益的收獲。

這便是楚維陽對於這場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鬥法的唯一評價。

緊接著,楚維陽便收回了隔空感應的那道真靈。

很難說楚維陽的這種心態變化是否與那種經歷本身所凝聚成的道種在心神之中的生根發芽有關,又或者是自身所掌握著高卓的道法與極盡渾厚的底蘊之後,自然而然便也會有這樣的淡然心態。

楚維陽不再熱衷於純粹的與人鬥法,與人廝殺這件事情本身。

他曾經走過與諸天驕道子為敵的路,並且以接連定勝的姿態獲得了瑯霄山主的諢號。

而今,楚維陽像是因為曾經所走過的路而超然,他漸漸地於思感念頭之中不再與某一個具體的人或者說是形象為敵,而今楚維陽眼中的敵人,唯有自己,唯有另一道真形圖,唯有這天地自然。

尤其是天地自然。

至少而今,唯有這幽深海底之下的沛然天威,這無垠的萬鈞巨力壓下來,才能夠教楚維陽一點點的煥發出自己肉身道軀的些許壓力與活力。

這種活力的煥發是借助著自然之力對於自己道軀更進一步的鍛煉,尤其是掌握了形神皆妙的狀態之後,楚維陽更進一步的發覺,這種鍛煉本身,甚至更有益於楚維陽煉法。

甚至這些都尤還嫌不夠,楚維陽在漫步海底的過程之中,仍舊在給自己層層加碼著。

至少此刻,楚維陽雖然是依循著海底礦脈的分布而甚是散漫的行走著,但是大的方向上面,楚維陽自始至終都在朝著東方更深處行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