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借雞生蛋生事端

共七口太陰煉形玄棺。

自皇華宗處所得,前後接連乃是兩口。

另有一口,不出意外,映照著太陰煞氣靈光,自乾元劍宗的山門之中沖霄而起。

余下的,則在楚維陽從未曾猜度與感觸過的人世間,大抵是往昔時從未曾出世過的緣故。

而今看去時,有一口太陰煉形玄棺,此時間正在純陽宮山門左近的一處修行寶地之中,霎時間攪動著地龍翻滾,進而要從那一片醞釀著純陽靈火的火山口中噴薄而出。

這閃瞬間,唯恐是毀去了自家的修行寶地一樣,閃瞬間,有著金丹境界的大修士從純陽宮的山門之中出手,僅只是打斷了那太陰神韻的沖霄而起,進而安穩住了純陽火池,但是在這一過程之中,金丹境界的大修士也幫助著護持、梳理諸龍脈,幫助著玄棺重見天日。

誰也未曾想到,這樣的一口太陰煉形玄棺,竟然在純陽焰火寶地之中蘊養了這樣悠久的歲月。

而且誰也未曾想到,寶器現世的閃瞬間,便被純陽宮的大修士毫無阻礙的“放行”了,玄棺借由著牽系朝著楚維陽立身所在之處飛遁而去。

隨著這一件古寶的現世,某種自然道法之間的隔絕霎時間煙消雲散而去,楚維陽更借由著自身所煉化的兩口玄棺,隔空感應到了這一口玄棺之中的氣韻變化。

或許是因為長久封存在純陽寶地之下的緣故,這陰極生陽的變化幾乎被這一口玄棺在自然變化之中演繹到了極致,那玄棺內的寶器世界之中,封禁著一枚養煉了無垠歲月光陰的純陽法焰火種!

這些楚維陽能夠感受到,自然先前所出手的純陽宮大修士也能夠有所感應。

但仍舊如此痛快的放行,頓教楚維陽由衷感慨。

再看去時,倏忽間,是玉髓河之南岸,離著靈丘山樹海並不算遠的一處荒山忽然在劇烈的震動之中,徹徹底底的山崩地裂開來!

荒山無主,因而無人理會這山崩地裂的變化,緊接著,則是一口太陰煉形玄棺陡然間從山巖地脈之中沖霄而起。

而今饒是在楚維陽的注視之中,這荒山本身的地勢已經瞧不出甚麽樣的奇異來,但是而今的尋常和平平無奇,卻並不代表昔年時這山川地勢也是如此,滄海桑田變化,誰也不知昔年玄棺葬下的時候,會是甚麽樣的景象。

而玄棺現世的頃刻間,宗老的身形倒不曾有所顯照,但是那恍惚之間,似是已經有人洞見了翻卷的層雲之間一閃而逝的風水堪輿大陣。

無聲息的威懾已經布下。

而與此同時,楚維陽也已經感觸到了這一口玄棺之中,蘊養在玉髓河畔,借由著地脈與水文之走向,進而長久的吐納著水汽與濁煞,於漫長歲月光陰之中養煉而成的一泓太陰真水!

或許是因為盤王宗的道法義理仍舊有著些許相近的緣故,楚維陽甚至從這一泓太陰真水之中,感受到了些許自身所修持的《雲霽經》的意味。

可是這太陰真水於楚維陽煉法卻是無用,因為著兼修演靈咒的緣故,楚維陽早已經養煉出了太一真水,並且五炁紛紜之間,已經融入《天人五衰》的修法之中,更進一步的凝練成五蘊毒煞之氣。

這太陰真水於己身而言無用,而且貿然的煉化,或許還要影響到楚維陽的五行生息之根基。

這畢竟是同一級數的玄異法力之種。

而也正在楚維陽沉吟的閃瞬間,道人幾步路踏出,已經立身在了外海的邊沿處,遠遠地,這第五口玄棺也已經抵至了楚維陽的近前,而正在思索的閃瞬間,卻是天泰道城的輪廓映照在了楚維陽的眼簾之中。

重重往事浮上心頭。

於是,原地裏,楚維陽煉化了這一口太陰煉形玄棺的閃瞬,旋即將內中太陰真水一裹,進而使之飛遁入天泰道城之中。

緊接著,則是楚維陽略顯得溫和的聲音傳出。

“七師叔昔年在修行路上幫助貧道良多,這太陰真水便送與七師叔煉法來用。”

話音落下時,不等那靈光飛遁入天泰道城之中,一道幽光水霧顯照的頃刻間,謝成瓊的身形便已經立身在了道城之上。

她以一種甚為復雜的情緒凝視著楚維陽,好似是在經歷過了這些之後,不論楚維陽做得了怎樣的大好事情,但是對於謝成瓊而言,凝視著楚維陽,借由其而凝視出另一個人的身形,以此為寄托。

除此之外,才是謝成瓊身為長輩,這數年來對於楚維陽的諸般護持。

而直指最後,才是謝成瓊尚還在丹胎境界苦修,而楚維陽早已經成就金丹境界大修士的交錯感覺。

極盡復雜的情緒湧現在了謝成瓊的心頭,她似是想要說些甚麽,可最後欲言又止之際,僅只是朝著楚維陽輕輕頷首,便像是將一切的話都說在了其中,進而,便徑直將那飛遁至眼前的一泓太陰真水好生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