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洞開八竅飛靈犀(第2/2頁)

而也正是在洞見了這樣的場景畫面之後,那追溯而來的一道道目光,才在相繼展露出“遺憾”這一情緒之後,漸漸地褪去了目光。

道宮之內。

伴隨著玉蛇接連躍出藩籬的歡悅嗡鳴聲音,靈寵仍舊化成妖形而纏繞在道人的手臂上;進而則是在這一過程之中,感受到那同源而出的廣博道韻,進而在《血華經》的道法神韻的牽引之下,“僥幸”的從痛苦的折磨之中以最為的速度掙脫與清醒,並且完成了二煉的宮紈竹,在手捧著書經原本,如癡如醉的翻閱著《血華經》。

進而,當相繼遮掩的法陣符箓的靈光的橫貫在道宮之外的天地之間,將道宮之內外徹底隔絕之後,楚維陽腦後的鏡輪之中,這才在倏忽間的兜轉裏,消弭去了那九色玉華。

取而代之顯照的,則是那卷鎏金色的《道衡圖》,進而道圖兜轉的頃刻間,《須彌符陣》顯照,在化作灰芒垂落的頃刻間,再看去時,原地裏,渾無有了楚維陽、玉蛇以及宮紈竹的身形。

……

靈浮道場,楚維陽身形顯照的頃刻間,便已經在第一瞬間,被漫天的豐沛須彌之力與靈韻匯聚成的甘霖所淹沒。

而這一閃瞬間,源自於那靈韻甘霖與豐沛須彌之力之中一切與往昔西土時經歷的不同之處,都從那何處的細節微末支持的變化,使得楚維陽對於這一番須彌壁壘的延展,在第一瞬間便有了源自於道與法層面的截然不同的觸感。

那遠不僅僅是與諸修的神元相互牽系著所隔空洞照的那些,畢竟,哪怕同樣是源於對須彌與堪輿之道渾一的感觸,但是諸修所觀照與感悟的,盡都趨近於己身之道法,未能盡全貌而有所偏頗。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比擬著上一次西土須彌壁壘折疊更上層樓,真正蛻變與升華之後的天地驚變!

這其中有著楚維陽故意將那一道狹長的紋路設計成蜿蜒崎嶇痕跡的緣故,也有著接連兩道須彌碎片相互重疊的須彌風暴本身的質變。

而這一切的歸咎於微末細節之中的體悟,都能夠使得楚維陽從中歸納與梳理出更多道法層面的收獲與經驗,並且這些沉澱出來的底蘊,道人覺得盡皆能夠運用到那南疆的布置之中去。

甚至,這頃刻間,便已經有了某種朦朧模糊的圖景,似是要從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之中勾勒出大略的輪廓來。

而這一刻,對於這些無端誕生的感觸,楚維陽並未曾真個深入追索而去,但也未曾將這些思感與念頭相繼斬斷,他僅只是任由這些駁雜的思緒在那朦朧模糊的圖景之上信馬由韁的肆意徜徉著。

而道人真正的思感與念頭,則伴隨著楚維陽的身形一步躍至百界雲舫之上,進而在諸修的環繞與輔佐之下,以己身磅礴的心念與豐沛的修為法力,相繼將那懸照的符陣本身納入己身的掌控之中去。

只是這一次,伴隨著楚維陽將兩道符陣相繼納入己身掌控之中,但是諸修的道法之運轉卻未曾從中剝離開來,更相反,這一刻,諸修的道法氣韻幾乎毫無滯澀的與楚維陽的道法氣韻相互融會貫通在了一起,那種諸法於側旁輔助的狀態遂得以長久地維持。

於是,這頃刻間,便像是兩道須彌風暴的相互疊加所引動的蛻變與升華一樣,楚維陽借由著符陣對於這須彌風暴本身,以及對於這場天地驚變的感觸,也前所未有的真切與明晰起來。

而也正是借由著這樣的順暢感觸本身,哪怕是那虛無的裂痕還有毀滅之力化成的大幕也未曾真個阻隔住楚維陽的觀照。

進而,在道人所洞見的驚變之全貌之中,楚維陽所看到的,是哪怕月華禪師而今再度隔空映照來那一束月華,也未曾再像是西土時的那次一樣,頃刻間便將這場風暴的蔓延與毀滅氣韻本身盡都消弭。

事實上,這一次哪怕在更甚的月華洪流的灌湧之下,不論是那毀滅的自然偉力顯照,還是那不斷朝著外圍更進一步蔓延去的風暴本身,都僅只是做到了一定的緩解。

變化本身卻仍舊存在著,並且依照著氣息的顯照,很顯然還要如是持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這樣的隔空觀照並未持續太長時間,畢竟那遠空之際懸照著的是掌握《玉冊》的月華禪師,楚維陽唯恐禪師能夠因此而在這洶洶風暴之中感應到甚麽道法的氣息。

因而在洞見全貌之後,楚維陽便旋即將一切心神收束,回返到了這兩道符陣的詳細感觸上來,真切體悟著己身道場洞天的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