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太上八卦煉紅塵

伴隨著三十六品蓮花法陣恒久的高懸在霧靄雲城之上,伴隨著在楚維陽的震懾之下,彼端蓮台之上的月華禪師再也不敢有分毫的分神用以觀照旁人。

在這樣純粹的守勢面前,楚維陽終是良久的時間未曾再有所施展己身的淩厲手段。

四九劫雷的轟落並非是楚維陽超綱手段之中的極限,更相反,在宋清溪幫助楚維陽印證了此道之後,這雖然不能說是最低微的手段,但已經是其中最是中正平和,在生滅之中相諧的“尋常”手段。

若是真正淩厲的攻伐,雷霆雨瀑斷然不會僅只三十六道,而且彼時那生滅之間將會徹底的失衡,不再是相諧輪轉的生滅,而是純粹的毀滅。

甚至,楚維陽都未曾將神通手段加持在己身的道術之中,不拘是《呼風喚雨》還是《掌握五雷》,盡都是能夠教楚維陽的超綱手段更進一步蛻變與升華的無上神韻!

更不要說,還有著雷霆貫通允函的道場真髓,風牽引著蕭郁羅的百花斑斕之道,雨更有著師雨亭的須彌諸界生滅。

以那最為自然的風雨雷電的外象為基礎,楚維陽有著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累加在其上,使得那而今便已經教諸修覺得超綱的手段,變成真正石破天驚的驚世轟鳴!

甚至可以說,只要楚維陽想,他幾乎可以在頃刻間,引動著那雲城之上,除卻月華禪師之外的三十六位神境真人的殞亡!

甚至若是手段用的精妙與出人預料些,甚至可以撼動月華禪師的形神本質。

但是,楚維陽明白一定程度上藏拙的意義何在。

錯非是楚維陽需得以氣息的變化來改變己身所在的懸世長垣與那霧靄雲城之間的極其微妙攻守之勢,不能夠是諸修將楚維陽盯在這長垣之上,而應該是以楚維陽之聲威,迫使得諸修不得不這樣陪著他淩空而趺坐。

而且,原本的一十二人實在是太少了些,那樣零星的修士聚在一起,還不足夠撬動更多的對於新舊兩道的大勢而言的深遠影響。

這不僅僅是對於楚維陽自己的不足夠重視,更是對於楚維陽而今超綱手段的某種浪費。

於是,借由著氣息變化修為提升的當口,楚維陽毫無猶豫的出手了!

以一場真正有著傷亡但卻又低烈度的攻伐,道人幾乎可以算是以一己之力,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促成了在而今的楚維陽認知之中,已經逐漸的繃緊了那根弦之後的局面。

這便已經是楚維陽震懾的極致,三十六位神境真人的對峙,已經足夠對新舊兩道的大勢造成更為深遠的影響。

但若是再有所舉措,將這根已經徹底繃緊的弦過分無所顧忌的壓榨,很可能僅只是下一瞬間的輕輕用力,便會將這道弦徹底的崩斷,引動著甚麽連楚維陽都要失去掌控的劇烈變化。

或許,會有著真正的古之地仙級數的存在,以真正圓融無漏的道法與真正渾厚無匹的法力,生生用功高欺理,但理高也欺功的無懈可擊的手段,來將己身生生鎮殺!

彼時,自己能否再用甚麽手段避劫,能夠從古之地仙的鎮殺之中活下來,以及己身如今諸般領域的超綱,是否更進一步具備著真正與古之地仙爭鋒和抗衡的底蘊,這樣的事情純粹靠著一味的推演是很難論算的。

唯有實證而已。

但是這樣的實證背後,幾乎意味著三元極真界之前的懸世長垣這道防線的徹底告破,也意味著九室玉平天界之前的那同樣更為緊繃的對峙,將會因為古之地仙級數存在的出手,進而同樣以崩潰的態勢導向更為復雜的未知。

那是楚維陽也無法推敲與演繹的某種崩滅結果。

但是幾乎可以料想到的,不拘是懸世長垣所在,還是同樣的九室玉平天界之前的門戶,都無法以緩和而低烈度的族戰而維持以生息。

但事實上,這一刻,對於新舊兩道修士而言,低烈度的血戰,以這樣的血戰來修養生息,才是諸修無言而齊皆選擇對峙背後的“默契”。

新道修士想要止住頹勢,不想要在未知之中再送出去太多的足夠逆轉大勢的力量;而九室玉平天界的誕生本身便需得以一定的時間來教化半界群生,梳理諸修法統傳續,提振士氣。

甚至是如三元極真界,也須得在這樣的血戰之中,以雷霆與焰火來煆燒真正的黃金大世。

所有的人在這樣的血戰與生息之中,盡都有著自己的訴求。

那麽楚維陽明白,自己最好便不要徹底打破這種無言的“默契”。

他也真正能夠意識到,己身所能夠對於三元極真界的“付出”與“幫助”,到了這一步已經十分有限,反而唯有是這樣長久的血戰和生息,以一代真正的黃金大世的顯照,諸修天驕妖孽的相繼誕生與平步青雲,才是真正能夠促成三元極真界復返原始古貌的真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