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至高天

甫一照面兒，至高天就躬身致謝。雖然姿態擺的低，卻迅速拉近了雙方距離。

而且他的實力與剝蝕相差仿佛，遠遜於陸離，本就該恭謹。

只是陸離不太在意這個就是了。

他正望著腳下的星球，微有驚奇：“你並未將這顆靈星納入掌控？”

陸離本以為，“碧神星”是至高天的專屬靈星，就像“兇狂星”之於剝蝕那般。

可來到這裏後卻發現，這顆星球是……自由的。

“如你所見，我並未將母星煉化。”

至高天笑著道：

“相比起狹小的意識空間，她應該更喜歡暢遊於星海。某種程度上，我們該是不謀而合。”

兩顆藍星都是靈星，完全可以煉化進靈境增強力量，可陸離卻從未動過這種念頭。

兩人還真有那麽點兒意氣相投的意思，陸離對至高天的第一印象不錯。

至高天擡手向著城市一引，道：

“這是極樂城，碧神星石刻藝術的寶庫，我帶您遊覽一番。”

這是要邊走邊說，客隨主便，陸離踱步上前，與對方並肩進入城市。

“您知道【原初】的來歷吧？誰也想象不到，超大質量黑洞會誕生意識。”

“其本體的直徑高達2400萬公裏，質量是碧神星的百億倍，很輕松就能吞噬一整個恒星系。”

“那場面跟鯨魚進食很像，不論天體還是生命，全都墜入永恒的黑暗。”

說到這裏，至高天有些心有余悸，緊接著又慶幸道：

“幸好您的先輩出手重創【原初】，讓祂陷入沉睡，化解了一場浩劫。”

陸離開口詢問：“沉睡，也就是還沒死，什麽時候會醒？”

“這一點誰也不敢保證，不過我個人有些猜測。”

至高天醞釀了一下，道：

“其實我跟原初有些相像……最初的我，是一塊巨大而美麗的翡翠，被土著文明供奉。”

“幸運的是，供奉我的文明延續了一萬年之久。”

“畢竟文明實在太容易消亡了，核能、隕石、恒星異變，都足以讓其崩潰。”

“而一萬年的祈禱，讓我誕生了自我……原初應該也是在經歷類似的階段。”

至高天緩緩說道：

“最開始，原初只是具備野獸般的本能，吞噬的也都是天體。可突然有一天，祂開始喜歡靈魂。”

“我記得很清楚，死去的靈魂匯聚成橫跨上百光年的長河，被祂慢慢吸收享用。”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祂的智慧程度越來越高！甚至能蠱惑伍胥背叛少昊！”

這話一出，陸離皺眉道：“那祂豈不是已經有了完整的智慧？”

“不，還不算完整。”

至高天沒急著說什麽，而是揮了揮手。

立刻便有18位女子款款而至，排成兩行，跪地獻上各色美酒飲品。

而這18位女子，同樣來自不同的智慧種族，不帶重樣的。

看看整座城市，近百萬人口全是女性，唯獨至高天一個男的。

這所謂的極樂城，就是個大後宮。

至高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閉上眼睛仔細回味了一番，才說道：

“來自蛇夫星的神珍酒，醇厚而持久，極致的享受！”

“還有這眾多美人，這才是活著。”

至高天捏起一個蛇女的尾巴撓了兩下，松開手後對陸離說道：

“有欲望才是真的活著，才具備自我。否則哪怕再聰慧，也只是台超級計算機罷了。”

陸離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開口說道：“這麽說，原初就是想要真正的活過來。”

“沒錯，而且少昊雖然重創了祂，但靈魂被吞噬，反而加速了這一過程。”

至高天一臉嚴肅的道：

“【原初】早晚會醒，到時我們將面對一個有著恐怖力量，以及完善人格的無敵存在。”

陸離看向對方，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差距太大，只能跑。”

至高天言簡意賅的道：“我想邀請你一起上路，以應對陌生星域可能存在的危險。”

探訪到陸離的為人處事後，至高天就動了一起的心思。

可陸離卻感應著昆侖鏡，想到【跨界】神通。

自己無法開啟蟲洞，但【原初】大概率能，尤其是吞噬了少昊的情況下。

跑得再遠也沒用，陸離果斷拒絕道：

“好意心領，我不能走。而且一起的話，大概率會連累你。”

至高天頓時說不出規勸的話，只得無奈作罷。

“那只能祝你好運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我想知道伍胥的情報。”

“伍胥……他最近過得不太好。”

至高天說道：

“至親的背叛，造成的傷害尤為嚴重。伍胥一直沒能痊愈，他所在的雙蛇星域經常傳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