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族群集體意識海

昆侖鏡開辟的【跨界】蟲洞，猶如一條黑漆漆的隧道，將兩方星系連接起來。

陸離和小魚剛進入其中，身後就被黑洞噴發的高能粒子淹沒。

小魚回首望去，正好看到伍胥被黑洞砸中。

終歸是血脈相連，小魚心頭揪的緊緊，鼻頭一酸淚水湧了出來。

伍胥臉上倒出奇的平靜，輕聲自語道：“情感都是拖累，我早該絕情滅性……”

話音未落，這位陽神仙尊便被黑洞徹底吞噬。

他妻子的屍體也緊隨其後落入黑洞，兩人一並不見了蹤影。

捕獲到一對兒大質量物體，黑洞的吸積盤驟然燦亮，越加猛烈的噴發高能物質，徹底摧毀了雙蛇星系及其周邊的廣袤星域。

而毀滅寓意著新生，黑洞噴出的物質同樣是一份饋贈，是點燃生命的火種。

若幹年後，若幹光年外，某顆死寂的荒蕪行星會接受這饋贈，演化出生命，亦如藍星。

塵歸塵，土歸土，事情似乎就此落下帷幕，陸離也即將踏出蟲洞隧道……

可就在這時，身後雙蛇星域處，突然傳來一道中性嗓音的呢喃：

【有趣，我拼命追求的，伍胥反而想拋掉】

【情感，欲望，活著！多麽美妙的事啊……】

陸離臉色一變，擡眼看去，卻只看到一雙閃耀著星輝的眸子。

眸子看了過來，目光淡然而好奇。

陸離眼前一黑，悶哼一聲：“原初！”

來的正是原初的一縷念頭！

此前“至高天”說過，原初想得到情感，或者說“完善人格”。

再結合祂剛才說的話，果真如此。

不過原初只是瞥了一眼就離開了……陸離意識到，對方現在還沒法自如行動。

蟲洞也跟著關閉，陸離一家人回到了神州華山地界。

方才那一幕只有他自己感應到了，幾位妻子渾然不覺，都在調息恢復。

此戰她們據守靈境消耗巨大，一個個疲態盡顯。

秋笙從中子星裏出來，身體都成了半透明。

幸而只是疲乏過度，好好休息一陣即可，陸離反倒擔心小魚。

小魚眼中含悲，一臉的感傷抑郁。

陸離摟著她的腰，輕聲寬慰：“他終歸是沒丟過來。”

伍胥該是有余力丟出黑洞，最後似是動了惻隱之心。

陸離也不敢肯定，也有可能真的力竭了，但並不妨礙拿來安慰妻子。

果然，小魚聽到這話後神色舒展開來。

“謝謝你，陸離。”

小魚抱著陸離，貼著他的臉道：

“以後你不要再冒險了，我要你好好活著，我們要生好多好多小寶寶。”

“行，我知道了。”

陸離滿口答應，同時輕撫著小魚後背。

有孕在身，又經歷連番刺激，小魚頓覺眼皮沉重，打了個哈欠便浮在陸離肩上睡著了。

陸離撐開靈境，小心翼翼的將她送到靈星上休息。

幾位夫人一臉的感慨，尤其小茶想到自己爹爹，一時頗為惆悵。

陸離安頓好小魚，便閃身過來了。

“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小魚挺好的吧？”

蘇青一臉關切的開口相詢，陸離說道：

“稍有心結，問題不大。倒是你的肚子……”

“我挺好的，就稍稍犯困而已。”

半個多月了，蘇青好吃好睡，不僅沒什麽孕反應，甚至可以說與常人無異。

夏維荺分析道：“看來人族武聖生育，並不會像龍女那般虛弱。”

古往今來武聖本就沒幾個，女武聖孕育相關更是無人知曉。

好奇聊了幾句，大家的疲乏勁上來，便都去休息了。

陸離拉住小茶，道：“咱倆一起睡吧，順便給我講講你爹的事。”

“嗯呢。”

之前一直沒來得及細說，小茶也挺想跟陸離傾訴的。

——

“神州人最後都有同一個歸處……”

陸離摟著小茶，傾耳細聽那段道別。

小茶的嗓音清脆嬌媚，聽的人耳朵癢癢的。

“見過一面爹爹就走了，然後我就出竅了……陸離，你說那是邪神的幻境，還是真的啊？”

小茶緊握著陸離的手，眸子裏有些忐忑，生怕那場道別是一廂情願的虛假。

“應該是真的。”陸離溫言說道：

“真亦假時假亦真，那蛛魔的幻術能影響一片星域，可不僅僅是虛妄，而是以引力溝通物質和精神的強悍神通！”

聽到陸離這麽說，小茶咧嘴一笑，滿是希冀的道：

“這麽說爹爹真去投胎了？還真有那‘族群集體意識海’！”

“是的。”

陸離一臉肯定的道：

“四靈就是藉此催生的，正如你爹爹所言，神州人最後都有同一個歸處。”

族群集體意識，是人類在種族進化、文明發展中形成的心理積澱，能經遺傳繼承祖先的經驗與行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