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4頁)

他再次想起葉立軒對她的評價,惡劣,詭計多端,財迷心竅,不學無術,野心勃勃,粗俗暴力……

斯文儒雅的葉立軒估計怎麽都沒想到,他這輩子竟然攤上一個女兒。

葉天卉慢悠悠地別他一眼:“嗯?”

顧時璋:“沒心沒肺。”

葉天卉輕哼:“你有心有肺行了吧!”

她這麽說著的時候,不經意間,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於是便仿佛觸電一般,她的視線頓住,大腦也有片刻的遲鈍。

顧時璋眼神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味道。

在這麽一雙眼睛的注視下,她會一下子想起很多,譬如青龍嶺萬泉澗澄澈如練的水瀑,譬如邊城險峻城墻飽經滄桑的垛口,又比如驛站外那個秋雨瀟瀟的夜晚。

她緩慢地掙脫了那種目光對自己的控制,之後挪開眼,狀若無事地道:“餓了餓了,吃飯去。”

然而他卻俯首下來,微側首,就這麽吻上她的唇畔。

傍晚的秋風吹來,空氣中是幹草和馬廄的氣息,不過唇上那蜻蜓點水的觸感卻讓葉天卉感覺很舒服。

她仰臉,閉著眼睛,在那棕櫚樹葉子的細碎碰撞聲中,清楚地明白,是誰穿過千年的光陰吻上自己的唇。

而她在這吻中墜落,身體和靈魂一起墜落。

也許過了一萬年那麽久,他終於輕輕撤離。

葉天卉睜開眼,看到他依然在俯首凝視著自己。

光斑自稀疏樹葉間灑落,他有著高挺的鼻骨,略深的眼窩,很矜貴清雋的樣子。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讓人陶醉。

葉天卉:“嗯?”

顧時璋的額輕貼著她的,親昵地道:“只是突然想親你。”

說著,他笑了:“走啦,吃飯去。”

***********

吃飯的時候,恰遇到孟逸年,顧時璋和孟逸年本來就是老熟人,葉天卉也想從孟逸年這裏探聽一點什麽消息,大家自然就一起吃了。

飯桌上,孟逸年饒有興趣和葉天卉說話,顯然想探聽消息。

這就巧了,葉天卉也想探聽消息,當下兩個人在飯桌上很快聊得投機。

孟逸年是想探聽葉天卉和顧時璋的關系,怎麽認識的,他顯然很納悶。

他不可思議地說:“我們從上學時候就認識了,我從小就知道,他是天生的和尚。”

葉天卉:“和尚?”

孟逸年:“人家就像聖僧一樣,那是修煉成的佛,對女孩子完全沒興趣,他就不是人!”

葉天卉其實部分贊同孟逸年的話,上輩子他可是皇帝,當皇帝的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不是捎帶手的嗎,你不要那些文武百官都恨不得幫你塞。

結果人家就是沒有,成天清心寡欲的。

這不是和尚是什麽?

再說了,這輩子她主動勾搭,竟然未遂,這還是男人嗎?

這些話葉天卉雖然嘴上不說,不過那眼神很明顯,有些譴責地看了眼顧時璋。

顧時璋微挑眉,疑惑。

他清心寡欲不喜女色,這哪兒錯了嗎?

葉天卉收回目光,繼續和孟逸年聊,兩個人聊得越發投機,聊他和顧時璋的年少時候,也聊他們的賽馬生涯,聊他們曾經的經歷。

顧時璋從旁聽著,聽著他們的話題開始是孟逸年想試探葉天卉,不過葉天卉順著這話題,聊到賽馬,於是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孟逸年給葉天卉講賽馬,偶爾葉天卉還提問幾個問題。

顧時璋唇角微翹起。

他想,葉天卉就是這樣,她看著就是天底下那個最沒心機的,最容易上當的,但事實上渾身都是心眼。

哪個騙子不長眼想騙她,那必須被她扒一層皮。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聊到了今年的比賽,葉天卉自然欽佩地問起孟逸年,諸如你英國馬場的馬那麽多良駒寶馬,必然是要出大風頭的了吧。

孟逸年也就大致講了講,原來這次他從英國回來,一共帶了六匹馬,其中最出色的是一班馬海灣金光。

葉天卉聽得海灣金光,心裏一動。

顧時璋給她的資料中詳細介紹了海灣金光。

這海灣金光今年六歲,已經在海外出賽十二次,曾經在英國取得3冠1亞6季1殿的佳績,同時在英國為期五天的雅士谷賽期中,曾經分別出戰了一千二百米的一級賽金禧錦標,以及一千米的二級賽皇席錦標,並分別獲得了亞軍和冠軍的成績。

這樣的一匹良駒,如今被從英國帶到香江,代表孟家出戰,這孟家豈不是躺著收錢了?

葉天卉不動聲色,繼續聊,孟逸年大致講了講自己的馬,最後也把話題一轉,轉到了葉天卉這邊。

葉天卉:“我現在手底下都是老弱病殘……”

她並不太有所謂地道:“能參加就參加,不能參加就不參加,你也知道,除了時璋送給我的攏光,我那黑玫瑰,我那地獄王者,都挺讓人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