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趙慶陽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所有人的耳旁。

五, 五十兩銀子!

還只是定金!

族長媳婦這會兒也是腦子“嗡”的一下,臉上血色盡失,震驚到失語。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你, 你,你能賺到銀子?”

萬千話語,到了口邊,只變成幹巴巴的這一句。

徐瑾瑜沒理她,只是上前和趙慶陽見禮:

“慶陽兄!”

趙慶陽翻身下馬,直接把一包銀子塞給徐瑾瑜:

“熱煞我也,快快來杯櫻桃醬茶……咦, 這麽多人圍在這裏作甚?”

趙慶陽故作訝異的問著, 其他人倒還能平常心, 可是知道趙慶陽身份的徐族長卻無法平靜, 他上前支支吾吾道:

“只是,只是一些瑣事……”

徐瑾瑜看了徐族長一眼, 沒有反對, 也沒有附和,只是眼睛微彎, 看向趙慶陽:

“是有些麻煩事兒, 但現在已經解決了。沒想到慶陽兄來的這般及時, 真真是一場及時雨!外面熱,慶陽兄先進來說話吧!”

徐母這會兒也懶得和族長媳婦撕了,滿面笑容的把趙慶陽迎了進去:

“慶陽, 快進來!嬸子特意給你留了些櫻桃醬在地窖裏, 不然都要被這幾個饞貓吃光了!”

“那還是嬸子對我好!”

趙慶陽一進去, 徐族長便松了一口氣,隨後便對上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立刻打起精神:

“大郎啊,你先去招呼客人吧,這裏我來處理就好。”

現在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犯事兒的是族長媳婦,徐瑾瑜深諳人心,自然知道這事兒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插手的,便只繃著臉,點點頭,硬邦邦道:

“有勞族長了!”

徐族長聞言笑容有些僵硬,等徐瑾瑜走後,立刻怒其不爭的瞪了自己媳婦一眼。

而族長媳婦正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她雖然滿口為了徐瑾瑜一家好,可是她就是故意不想讓徐瑾瑜一家好過!

可是,怎麽就那麽恰好,那麽恰好徐瑾瑜就得了一次巨款?

那媒婆這會兒眼珠子也都快瞪到了地上,狠狠刮了族長媳婦一眼:

“難怪人家看不上!想折騰人家也不看看人家什麽人?什麽東西,害我白跑一趟!”

媒婆拉著族長媳婦不依不饒,她今個在這兒耗了半天,王員外家的賞銀拿不到不說,還得罪了小小年紀就考上東辰書院的少年郎,勢必得給自己要點補償的!

而族長媳婦也不是個好惹的,只覺得那媒婆辦事兒不牢靠,要是直接沖進去擱了彩禮,沒有徐瑾瑜一家說道的。

二人說辭不一,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媒婆不是族長,自然知道女人之間打架該怎麽打,又是打滾,又是薅頭發。

兩人從東打到西,打的那叫一個轟轟烈烈,族長媳婦身上那件新衣也在泥地裏打了數個滾,站起來的時候跟個土人兒似的,狼狽極了。

最後還是徐族長實在丟不起那個人,拉著媒婆給了一筆銀子才讓她走了。

而族長媳婦則被徐族長那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後,發熱的腦子冷卻下來,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

徐瑾瑜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後發生的鬧劇,這會兒,他正坐在一片陰涼的葡萄架下和趙慶陽搖著蒲扇,喝著甜絲絲的櫻桃醬茶。

徐母給兩人準備好茶水後,便笑呵呵的和徐老婆子兀自忙去了。

葡萄架下,顆顆還青澀的葡萄擠擠挨挨,風吹過去,晃晃悠悠,似是爭先恐後傾聽少年們的談話聲。

“還得是我機靈,聽那老妖婆說那烏遭話直接就給她來了那麽一句,瑜弟你看沒看到她的表情,笑死我了!”

趙慶陽樂得前仰後合,連連拍腿,徐瑾瑜也笑眯眯為趙慶陽倒好茶水:

“說來也是我前頭行事不小心,這才引來了這樁事兒,還牽累了長姐。”

徐瑾瑜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趙慶陽聽後卻連連搖頭:

“這事兒怎麽能怪瑜弟你呢?人要害人,哪怕你多看他一眼,他都要懷恨在心的。

再說……今日這事兒,也不能說全無好處。最起碼,那婦人的話,確實又這可能。

這些年東辰書院確有不少貧寒學子,你猜他們是怎麽上得起學?”

徐瑾瑜沉吟片刻:

“是被人資助的?”

“不止,資助的人大多是勛貴,不過都是些日暮西山的勛貴罷了。左都禦史應大人知道吧?萬一,要是能再培養出來一個應大人呢?

再者,東辰書院的束脩也就是在普通人眼裏看著不低,可是卻還不及有些勛貴一日的飲食。

用微薄的銀錢,來換一個光明的未來,著實是一項劃算的買賣。而瑜弟你如今雖年紀小,卻是應大人之後第一位拿到擇錄函的人,如今推距了那些不知來意的親事,才是對令姐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