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2/4頁)

趙慶陽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北山是土山,且陂勢緩,兒南山是石山,陂勢險峻,更方便做出種種意外。”

徐瑾瑜想起自己一路以來做過的種種功課,眸色漸暗:

“然而,那樣的石頭山,除非有愚公移山之心,否則輕易無法破開!”

然而,就是這樣的石頭山,千余年都不曾有過差錯,可卻在今朝竟出了這樣的事兒,越國只怕籌備已久!

“開山鑿石可是一個大工程,越國只怕還需要些年月才敢正式宣戰,侯爺且先稍安勿躁。”

“唉……”

武安侯重重的嘆息一聲,他何嘗不知徐小郎話中之事,但群山山脈已經被打開,大盛危機迫在眉睫!

徐瑾瑜知道也勸不住武安侯的擔憂,隨後將注意力轉向了這次的趙慶陽前往錦州的真實目的。

“慶陽兄且說說你在錦州打聽到有關資敵之人的消息吧。”

趙慶陽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瑜弟要是覺得不夠,那人我還帶回來了,你有什麽話只管審他!”

“十日一批羊,一批為千頭,也就是他們平均每天消耗一百頭羊。

羊肉大補,多食無益反而有害,尤其是軍營之中,只怕每個兵將一日分到的羊肉不會超過半斤,甚至減半。

一頭羊凈肉不超過七十斤,看來,越軍目前駐紮的人數在一萬五千人到三萬人左右。”

徐瑾瑜微微垂眸,一字一句的推算著。

而能夠讓越軍有膽子和衛家軍的十萬大軍叫板,徐瑾瑜更傾向於越軍的兵力在三萬左右。

畢竟,此前衛家軍缺衣少糧,朝廷不理不問,反而越軍一直酒足飯飽,自然聲勢不小。

而就是在這樣三倍兵力的懸殊之下,越軍能一直越戰越勇,只怕得到的資助只多不少。

“慶陽兄,我們去見見你帶回來的那個賣國賊。”

徐瑾瑜聲音微冷,在兩軍對壘之際,行資敵之舉,不是賣國又是什麽?

“林余,晉州人士,本是晉州商賈,素日往來大盛南北走商,家中有一子兩女,妻妾四人……”

林余被蒙著眼帶了進來,一進來就聽到趙慶陽正口齒清晰的將他的身份信息一一道來。

林余頓時身體一僵,連忙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商人逐利,你的身份文書沒有問題,那人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走這一趟?”

一道猶如山巔冰雪的聲音傳來,冰涼入骨,林余只覺得自己幾乎升不起反駁的欲望。

但,他真的不敢說!

“不說麽?你明知資敵乃是謀逆大罪,竟有膽子如此行事,應是對方許諾了你什麽吧?

我猜猜,銀子只怕都是小節,是……其允諾給你兒子為官之路吧?”

假如林余此刻眼睛沒有被蒙上,眾人一定可以看到他瞳孔猛縮的一幕。

“不過,今日你落網過後,你要不要猜猜,對方可會信守承諾?”

“不,不會的!”

林余喃喃的說著,可是語氣中卻充滿了不確定。

“不會嗎?那要是我再放出一道消息,我軍已經得知越軍不過三萬余人,準備行反攻之事,不知你身後之人當如何做想?”

那聲音輕之又輕,如同嘆息一般,其中冷意不減,凍的林余牙冠不由自主的磕巴起來。

“不!不!不!你不能,你不能這麽做!”

林余是知道越軍的人數,所以卡著人數買羊,可是這人是如何知道的?

兩軍對壘,不管是糧草還是兵力,若是被輕易泄露便已經失了先機!

這事兒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不能傳出去!

“可就算我不說,此事自你落網後傳出去,那可就說不得了啊。或者,你覺得你身後之人,會對你深信不疑。”

那聲音似乎有些無奈,林余愣了愣,順著其話風思索了一下,隨後他不由露出一個苦笑。

深信不疑。

他怎麽配?

“求,您給我指條明路!”

林余跪起身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眼淚濡濕了黑布:

“我知道我罪大惡極,求您,求您幫幫我!”

他太知道自己所為不過是與虎為皮了,可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抽身不得。

他只求,能庇護自己的家人。

“說說你知道的。”

徐瑾瑜讓人取下林余眼上的黑布,林余忙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睜開。

只見一個若朗月清風的少年正坐在不遠處,端起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你所求之事,端看你知道多少事兒了。若有隱瞞,數罪並罰,也不知你可吃罪的起?”

少年的聲音很是淡然,可是林余卻絲毫不敢小識其中的威脅之意,他仔細思索了一下,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