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第3/4頁)

可若是一旦過了四十歲,便會一夜過世,走的分外安詳,是為無疾而終。

這是當初吳子敏醫師為一位身患沉疴的友人所研制的秘藥,按理本不該現世,誰成想……”

其實,陳為民沒有說的是,他猜測當初吳子敏醫師的友人,便是早逝的老臨安侯。

陳為民可以猜到,成帝自然也能猜到,他皺了皺眉:

“莫不是老臨安侯便是因此過世?此毒實乃一把雙刃劍,若是用的巧妙,倒也不失奇毒之名。”

成帝說著,卻不由得一頓:

“若要這麽說,那無疾之毒豈不是在楚家血脈中都有?可臨安侯現在已經年過不惑……”

成帝看了一眼臨安侯,這會兒臨安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低著頭,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回聖上,此毒若非通過特殊手段,當不會傳給血脈子嗣。至於臨安侯自幼康健,並未有病弱傳言,只怕是成年後不知為何中了這無疾之毒。如今為何無事,不過是臨安侯用了過毒之法。”

陳為民解釋道:

“古書中有一秘法,可用湯藥將身體的毒藥聚於精囊之中,與女子行雲雨之事,若孕成則可過毒至……胎兒身體之中。”

“荒唐!”

成帝直接拍案而起,難怪徐愛卿一直病怏怏的,原來他從出生開始,身上便背著臨安侯造的孽!

聽到這裏,成帝哪裏不明白,徐瑾瑜確實是臨安侯之子,可臨安侯哪堪配當人父?!

當初的老臨安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生為大盛不知立下多少功績,若非是他走的早,如今的三公只怕也要退居一射之地。

他尚且不曾用這般惡毒的法子,倒是這臨安侯……

成帝這麽想,也這麽說了出來,在成帝的一通斥責之下,臨安侯卻突然笑了:

“聖上可得摸著良心說話!若非是為了大盛江山,我父何須在重傷之際,服下無疾?

若非是為了師家基業,我父又為何七年不曾見我一面?

他走的時候,我才七歲!七年裏,我只能日日看著畫像問娘親,爹爹什麽回來?

七年後,我父毒發身亡,終於回京,他對得起大盛,對得起聖上,可唯獨,苛待了我!

我知道,所有人都說我不肖父,說我無能,可我能如何?我沒有爹爹的天賦才華,我只能渾渾噩噩度日!

但即使如此,還有人不放過我!他們給我下了無疾,我想活!我想活啊!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最後一句話,臨安侯喊的聲嘶力竭,也不知是不是對自己喊的。

可陳為民聽了臨安侯這話,卻沒忍住道:

“聖上,臨安侯所言不實!如若臨安侯只想要過毒,那今日為何要讓楚世子攜無疾再度接近徐大人?

徐大人本就是過毒之身,只要再次接觸無疾,必定毒發!而且,過毒之身毒發的過程雖然緩慢,可卻十分痛苦……”

陳為民如是說著,有些不忍的低下了聲音。

而成帝看向徐瑾瑜,這才發現徐瑾瑜唇瓣格外的紅潤,似乎是控制不住咬破了。

“你還要如何狡辯?”

成帝冷冷的看著臨安侯,臨安侯沒想到這世間和他一樣懂無疾之毒的人,當下僵立當場。

成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臨安侯:

“來人,讓顧世璋去好好搜一搜臨安侯府!”

臨安侯今日來此的目的,成帝雖然不清楚,可臨安侯能用此毒威脅徐瑾瑜,只怕另有所求。

成帝這話一出,臨安侯頓時臉色一變:

“不!聖上!臨安侯府有先帝親口禦言:非謀反叛逆者,不得擅動啊!”

“你私藏奇毒,卻膽大妄為到讓奇毒進入衙門,那他日若是讓它進了皇宮,又當如何?

你名楚清晏,取自海晏河清之意,可你,愧對了老臨安侯對你的期望。

你明知徐愛卿於江山社稷何其重要,卻能為一己私欲對他下此毒手,與謀反何異?!”

成帝一聲令下,顧世璋立刻行動起來,素日有禮的衙役今日倒變得如狼似虎起來。

一幹衙役一下子恨不得將臨安侯府翻一個底朝天,一旁的顧世璋直接親自監工:

“都給本官仔仔細細的搜!旮旯角落、床櫃縫隙,還有些那些暗格之處,都好好的搜!”

方才馮卓過來傳信,命他聽聖喻來搜查臨安侯府,顧世璋起初還有些不解,等聽到徐尚書出事兒了,臨安侯有嫌疑這句話後,一下子支楞起來。

今日這臨安侯府,他定是要掘地三尺!

正巧今日臨安侯夫人去戲樓聽戲,府裏連一個做主的主子都沒有,顧世璋直接長驅直入。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後,一個衙役過來稟報:

“大人,有一處疑點!”

顧世璋聞言立刻跟了過去,但見那輛華貴的馬車旁,一個下人被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