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第3/4頁)

徐瑾瑜一邊聽顧世璋說話,一邊朝外走去,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告辭離去。

等回了家,徐瑾瑜拿出那張符紙仔細端詳,他曾經是無神論者,可這一切都在穿越這樣離奇的事發生後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而這會兒,徐瑾瑜撚了撚那張符紙,其紙柔而不脆,雖然落了一層灰,可卻不像是放了數年了。

最多,也不過是一年時間樣子。

而這一年,實在是有些微妙。

徐瑾瑜抿了抿唇,一面用帕子擦去灰塵,一面回憶曾經的記憶細節。

可卻一無所獲。

最終,徐瑾瑜將那道符的筆畫記下後,便直接點火燒去。

不知為何,在符紙化為灰燼的刹那,徐瑾瑜只覺得渾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輕松,但隨後困頓席卷而來。

徐瑾瑜硬撐著躺到了榻上,隨後眼皮子便如同抹了膠一樣合住。

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寒院,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樣的少年,在寒風淩冽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窗外的那輪明月,口中喃喃:

“奶,娘,長姐,小妹,我好想你們啊……”

只見那枯瘦蒼白的手滑落下去,少年仍未合眼,可卻呼吸全無。

是為,死不瞑目。

徐瑾瑜下意識的想要擡手為少年合住眼,可下一刻,一道幽光便如同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少年覆蓋其中。

再之後,徐瑾瑜一直留在了這座院子,哪裏也不能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了楚淩絕,準確的說,是已經蓄了胡子的楚淩絕。

他那雙眼睛沒有半分赤誠,駁雜渾濁,只是每每回來這裏坐一坐,卻不說一句話。

終於等到一日,已經鬢間染上白色的楚淩絕走了進來,他帶著酒和錢紙。

“也不知你能不能收到,但我總想為你做些什麽。”

“我從未想過,他會那般狠毒,我本以為我聽話,我們都會好好的,可我錯的離譜。

今日是你走後的第二十年,我終於替你我報了仇,娘她們的屍骸我也已經收斂妥當,不知你們可曾泉下相逢?”

楚淩絕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紅的看著虛空,手邊的紙錢燃燒的亮光映著他的側臉:

“是不是當初我沒有那麽貪慕虛榮,你我的命運也不會這樣慘烈?我多想此刻去見一見你們……可你們會怪我的吧?”

楚淩絕喃喃的,一口接一口的灌著自己酒水,最後,他抱著酒壇蜷縮睡去,散下的發絲被火苗烤出蜷曲的弧度,可他卻睡的分外安心。

天亮了,外面傳來了下人急促的喊聲:

“侯爺!出事了!大疫來了!!”

隨後,腳步聲急急遠去。

夢醒了,徐瑾瑜看著天光大亮的窗外,忍不住皺眉撫胸。

“大郎,您可算醒了,您已經睡了一整夜,若非陳大人瞧過,娘還以為,還以為……”

徐母一聽見動靜便走了進來,看到徐瑾瑜醒了,頓時眼淚便落了下來。

徐瑾瑜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笑著道:

“娘,我沒事兒,可能是這兩日拔毒太耗費血氣了,一時貪睡。”

“嗯,陳大人也那般說的,正好娘燉了不血的藥膳,大郎快來吃。”

“呃……要不娘我還是喝藥吧?”

徐瑾瑜猶豫的說著,徐母哼了一聲:

“那可不行,藥補不如食補,大郎聽話,只要你這些日子把身體調理好,你要吃啥娘都給你做!”

徐母就差拍著胸脯打包票了,那哄孩子的語氣讓徐瑾瑜不由勾了勾唇。

“好,我聽娘的。”

徐母隨後便讓人給徐瑾瑜準備了洗漱的用具,自己則手腳利索的將藥膳取了出來。

溫熱粘稠的藥膳送入口中,真實感也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具現化,徐瑾瑜難得將最不喜歡的藥膳吃光,讓徐母一時納罕不已:

“大郎這是準備吃啥龍肝鳳髓,竟然這麽聽話的?”

“娘!”

徐瑾瑜裝作生氣的喚了一聲,徐母不由一樂。

而就在母子二人說笑之際,小石子前來稟報:

“太夫人,侯爺,袁夫人來了。”

既是女眷,便需要徐母前去一見,徐瑾瑜目送徐母離開。

徐母這會兒心裏不大痛快,大郎病了這幾日,好容易臉上有個笑模樣,這袁夫人來的真不是時候!

袁夫人看著徐母那守了一夜,有些憔悴的面色後,心中對於自己今日的來意便有了些把握。

“太夫人,這兩日京中傳言你可有聽過?”

徐母有些茫然,她這些時日可沒有功夫聽人說一些閑言碎語,而袁夫人看著徐母迷茫的眼神,用帕子掩唇一笑:

“一看便知是太夫人這兩日貴人事忙,不曾聽說。不過,此事關乎平海候的安危,我想請太夫人拿個主意。”

“你請說。”

一聽關於徐瑾瑜的安危,徐母正色起來,袁夫人這才將京中這兩日的沖喜傳言一一道來,最後這才看向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