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此人非尋常

形骸道:“可有人見到那兇手麽?”

木鐵頂哀聲道:“無人得見,我那族弟所住之處偏遠,晨間有一外出弟子回來,才見這番慘劇。”

形骸又問道:“怎知是妖魔作亂?”

木鐵頂表情驚恐,答道:“你是沒見到那場面,若是仇家尋仇,或是謀財害命,怎會成那般慘樣?我瞧見黑血流了一地,好幾個人腦子被人咬開,吃的吃的殘缺不全。”

形骸臉上變色,道:“可曾有腳印、血跡麽?”

木鐵頂嘆道:“賢侄,我並非衙門捕快,追蹤覓跡,非我所長。我情知此事非同小可,恰巧鎮上來了幾位四法派的好手,我便求他們相助,那些小兄弟甚是爽快,收了銀兩,立時動身查案。”

形骸奇道:“原來已有四法派的師兄處置了?他們可找到那兇手沒有?”

木鐵頂連連搖頭,顫聲道:“他們兩天兩夜,也未歸來。我實在無奈,唯有來此求救了。”

形骸大驚,有心相助,望向袁蘊。袁蘊道:“行海,這等妖魔滅門慘案,甚是罕見,勞煩你隨我走一趟。”

形骸道:“師父不必操勞,我獨自一人。”

袁蘊喝道:“你當我這老瞎子走不動路麽?當初不是我接你們來神道教的?”

形骸不敢再爭,答道:“弟子不敢,全聽師父號令。”

來到塔外,袁蘊施展指路為馬,以飛馬趕路,騰空而行,一如既往的神行奇速。木鐵頂恭維道:“師姐神通更勝往昔,實乃我神道教出類拔萃的人傑。”

袁蘊冷笑一聲,並不答復,木鐵頂討了個沒趣,甚是窘迫,不再說話,他一天一夜接連趕路,疲倦襲來,很快呼呼睡去。

形骸思索此事,忽然間,耳中聽袁蘊傳音入密,她道:“咱們那總掌門說要查星辰派、青陽教一案,你猜他是如何查的?”

形骸這些時日蒙她傳了這門密語術,當即答道:“總掌門不是答應親率那‘輕紗派’督查此事麽?”

袁蘊道:“我去過那輕紗派,那門派之人無能至極,全是好吃懶做、好吃等死的江湖騙徒,領頭之人雖是我海法神道教出山,卻是總掌門的親戚,肥得如豬一般。我問他們案情,他們推說為隱秘,無可奉告,哼,我看他們根本懶得做事。”

形骸急道:“總掌門為何將殿下號令置之不理?那星辰派行事詭秘,手段厲害,決不可掉以輕心。這輕紗派陽奉陰違,玩忽職守,總掌門難道不知?”

袁蘊道:“要麽是拜紫玄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要麽是他心裏有鬼,不願深究。”

形骸心中一凜,道:“師父,您是說總掌門與星辰派有牽連麽?”

袁蘊道:“不錯,我有此疑慮。今日我帶你來查這豐樂鎮的命案,或許與那星辰派有關。”

形骸道:“您決意接管此事了麽?”

袁蘊搖頭嘆道:“並非如此,只是我夜觀星象,見南方似有兇光閃耀,於是派我一位師弟隨四法派來此勘察。”

形骸道:“莫非就是失蹤的那些四法派好手?”

袁蘊皺眉點頭,道:“我那師弟法力高強,人又機警,擅長藏蹤匿跡,若要追查,敵人難以察覺,按理不該失手。但兩天之前,我用千裏傳音之術找他,再無音訊。”

形骸心裏一沉,暗忖:“難道這位師叔也慘遭毒手了麽?看來兇手極為兇殘。師父她功力雖深,可身子不便,我此行重中之重,需護得她平安。”

袁蘊皺巴巴的臉上露出笑容,道:“徒兒,我聽人說你掌法挺高,劍法挺強,力氣也大,連那孟沮都能擋住,更替輕囈公主立下大功,是不是?”

形骸聽她驀然誇獎,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竊喜,答道:“徒兒確有些蠻勇的本事。”

袁蘊臉一板,道:“你是道術士,可不是天兵派、純火寺的莽夫,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若要對付敵人,需得用我道術士的道法!”

形骸喊冤道:“師父,當時情勢危機,我道法不熟,遠不及我武藝管用。”

袁蘊點頭道:“你初學乍練,陡然遇險,自然慌亂,想到什麽用什麽,我既往不咎。但從此以後,在聲形島上,你得用從我海法神道教中學到的本事。我還聽人說你會地獄無門,對麽?”

形骸道:“那是門中仙傳我的。”

袁蘊笑道:“這道法在門中算得極為難練,門中仙教你此法,可見你體內真氣已有極高造詣。若我所猜不錯,你龍火功早遠超過第四層境界了,對麽?”

形骸不敢再撒謊,只得答道:“是,師父,我借助融融功、瘦體功,確實大有所獲。”

袁蘊道:“我神道教門人平素修行,倒有一大半時候是在提煉真氣,增進修為。體內真氣越強,要練道法就越是容易。你那真氣若至第五層,不出三年,就可學成五門道法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