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不負結義情

燭九又問道:“你與這孩子的母親是如何相識的?這總能告訴我吧。我好歹是你安答。”

形骸道:“她母親已然不在人世了。”說著將孤鳴拉近了些,伸手輕撫她後背。

燭九嘆道:“在這惡劣的鬼地方,死亡隨處可見,人命不值一提。”

形骸問道:“你為何要娶魯檀?”

燭九微笑道:“你吃醋了?”

形骸道:“吃誰的醋?”

燭九道:“你心裏清楚,我可不知。但我是怎麽樣的人,你卻心知肚明。”

孤鳴好奇心起,道:“爹爹,叔叔,你們在說什麽啊?”

形骸答道:“別多問。”又對燭九說道:“我自然知道,可白國三聖並非凡人,為何看不穿?”

燭九道:“此中秘密,不足向外人道矣。”

形骸道:“可我並非外人。”

燭九道:“即使並非外人,也是喜新厭舊、放蕩無形的浪子。我為何要告訴你?”說到此處,冷著一張臉,催馬兒跑開了。

形骸搖了搖頭,心想:“反而是賢妹在吃醋,過了這許多年,她未必仍如當年般執著,可畢竟心結未解。”

我當年本可娶了賢妹,夢兒並不會在意。可她與我有結義之情,我也並不愛她,如何能娶她?

孤鳴偷偷說道:“爹爹,我怎覺得叔叔很討厭你,可又很喜歡你,就像師父一樣。”

形骸輕輕在她腦殼上一敲,道:“人小鬼大的小東西,有空便把我教你的道法多背幾遍。”孤鳴哀嚎道:“沒空,沒空。”立即東張西望,東拉西扯,點評起周圍風景來。

行了五百裏路,已離了朝聖道,再走過一座山谷,抵達草原上。但見矮草茫茫,天色灰灰,雪原的寒風吹到此處已弱了許多。孤鳴在雪原中住了一輩子,見到這草原海洋,只覺新鮮無比,瞪大眼睛,四處張望不停,又時不時拔草摘花,追逐蝴蝶。

形骸問侯雲罕:“以前草原上有元族和沃谷族,現在呢?”

侯雲罕淡然道:“元族已被燭九納入了沃谷族中。”

這句話中實隱藏著著數不清的殘殺和侵占,元族野蠻愚昧,掠奪成性,又一貫強橫霸道,如今卻被沃谷族擊敗,他們的女人成了沃谷族生育的工具,他們的男人則成了沃谷族的奴隸。他們雖然罪有應得,可也不免令人噓唏。

侯雲罕又道:“這一帶有元族的殘黨,須得小心埋伏。”

形骸點了點頭,命白光衛小心戒備。

不久之後,經過一片叢林,突然沖出一大群元族蠻子,口中怒吼,騎馬舉弓,朝此射擊。形骸等人奔上前,真氣如墻,將箭矢擋開。湘田喝道:“我一個人夠了。”

形骸拍了拍孤鳴,道:“讓我女兒試試身手。”

眾人微覺吃驚,都道:“將軍,莫要冒險!”

孤鳴笑道:“誰說是冒險?且看我的!”她尚不能感悟天脈法則,施法還得燒符,不過她天生就會,也只是一眨眼的事,隨後,數枚火箭飛出,將敵人將領燒的翻身落馬,狼狽地滾來滾去。那人似是一龍火貴族,但孤鳴道法厲害,此人也承受不起。其余元祖強盜見這小姑娘本領如此高強,盡皆變色。孤鳴道:“我再來試試飛火流星!”

侯雲罕道:“白國的客人,讓我們來吧!”拿出折扇一扇,真氣熄滅了那首領火焰,又持一根緞帶,緞帶如長棍般點中那首領穴道,令其昏迷。元祖強盜中,有三人不要命般地殺至,也皆是龍火貴族,真氣似乎不弱。

燭九道:“哥哥,你擒拿這三人,徐敦,你對付其他人,老規矩,留活口。”

那徐敦是個胖大個兒,手持雙銅錘,動作甚是靈活,使風行龍火功,他在馬鞍上一踩,如飛將軍般躍入強盜中,雙錘轉動,真氣如風,將敵人全數打下了馬。另一邊,侯雲罕與三人交手,那三人持長槍、彎刀、大斧,使大開大合的功夫,利刃森森,刺向侯雲罕要害。侯雲罕卻只用折扇迎戰。

孤鳴嚷道:“爹爹,他們不讓我練手!”

形骸道:“多看正是多練,在旁觀戰也是一樣的。”

只一會兒功夫,侯雲罕已將三個敵人全數制住。徐敦招式剛猛,殺人容易,但制人卻難,敵人慌張地徒步逃跑,徐敦追上,喀地一聲,將那逃跑者打得脊椎寸斷,立時斃命。

燭九喝道:“收手吧,由我處置。”她從長袍下取出蟬蛻拂塵,飛入場中,朝周圍揮動,敵人被那拂塵一碰,立即如觸電般大叫,之後人事不知。敵人想逃,燭九紫目敏銳,輕功神妙,心思更快,往往敵人剛剛轉身邁步,已被她擊暈倒地。形骸見她功夫突飛猛進,舉手投足間隨心所欲,此時隱然已遠在侯雲罕之上,心想:“她居然並未因國事而耽擱身手。又或者她這幾年另有奇遇,不然決不能至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