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媽看到她的兩個銀手鐲驚喜得不得了:“真是你打的?打的可真好。”

她的兩只又黃又黑差點被當鐵環賣廢鐵的倆鐲子現在鋥亮,兩端還有精細的花紋。

這個打金店離家近她才過來試試,沒想到小姑娘手藝那麽好。

“這鐲子跟你人一樣漂亮,真想不到長得這麽秀氣的小姑娘也會打首飾。”大媽由衷贊嘆。

季蕎一點都不謙虛,說:“說了我就是老師傅。”

給手鐲稱了重,幫大媽戴上,大媽美滋滋地說:“那幾個老姐妹看到我的這鐲子肯定都想要,大媽把她們都介紹到你這兒來。”

季蕎嘴甜地說:“大媽戴上這手鐲都顯年輕了呢。”

大媽滿意地說:“那是,這鐲子多好看啊,戴上整個人都有精氣神。”

兩個手鐲一共收十塊工費,如果是金的話,工費是二十,大媽痛快地掏了錢,還說:“我們家還有舊首飾呢,金的銀的都有,我都拿到你這兒來。”

季蕎點頭:“想做什麽款式,我這兒都可以。”

——

傍晚,季蕎剛到家沒兩分鐘,淩躍進帶著他對象回家來了。

淩躍進是老兩口的三兒子,也就是跟季蕎定了娃娃親的那個,他這兩年經常不在家,據他說自己在做生意。

他們到的時候田慧芳在廚房做飯,忙跟左向紅打招呼,說做多兩個菜,晚上大家一塊熱熱鬧鬧吃頓飯。

宋義蘭對倆人沒什麽好臉色,但要給兒子面子,也不能讓未來的兒媳婦挑理,就沒表現得太明顯,問淩躍進:“你這麽多天不著家去哪兒了,到底在做啥買賣,好好找個班上不行嗎?你整天不著四六你爸急得直上火。”

宋義蘭壓根就管不了三兒子,覺得他不務正業,不找正經班上,整天去歌舞廳、電影院,要不就是跟酒肉朋友下館子。

季蕎那麽乖,多虧沒嫁給她。

淩躍進帶著□□鏡,穿著喇叭褲,褲子上還超前十幾年的剪了幾個破洞。

左向紅也是廠職工,跟賈瑞雪一樣,都是罐頭車間女工,不上班的時候也著裝也很時髦,季蕎見過她穿蝙蝠衫喇叭褲,但畢竟是來廠長家裏,她穿得倒很樸素。

左向紅是書裏女主,可惜淩躍進不是男主,他只是女主的舔狗。

季蕎才不想跟左向紅當妯娌。

之前左向紅跟原主說過話,那是她跟父母剛來北城時,當時的說親對象就是淩霽,就沒淩躍進什麽事兒,可是左向紅她著急啊,她想表明身份地位啊,就私下裏找季蕎說:“真沒見過你們一家子這樣想攀高枝的,我是淩躍進對象,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你們為什麽不趕快回農村。”

原主也是被家人嬌養的,並不是懦弱的性子,但她當時處於蒙圈狀態,就什麽都沒說。

回想著書中情節,左向紅這個女主跟淩家有更深層的關系,而且她造成季蕎跟淩霽的兒子黑化,淩霽又當爹又當媽把兒子養得非常優秀,可左向紅幾句話輕松簡單就讓兒子成了大反派。

可惜,季蕎不了解書中內容,不知道書裏到底怎麽寫的,她很好奇左向紅到底跟兒子說了什麽。

“上班上班,媽這都啥年代了,人不只有上班一條路,你們上了一輩子班落下啥了,幾年掙的工資都不如我一筆買賣掙的多。” 淩躍進說。

宋義蘭嫌棄地看向兒子,說:“你把你那黑不溜秋的眼鏡摘了再說話,做啥買賣掙那麽多,你沒幹啥違法犯罪的事兒吧。”

季蕎正在客廳裏給果果講故事,見有八卦可看幹脆不講了,專心聽著淩躍進挨他老媽訓。

剛好淩霽走進來,視線掃過客廳裏多出來的兩人,淡聲說:“老三回來了,稀客。”

淩躍進像看到救星一樣,說:“二哥你替我說兩句,我一回來咱媽就教訓我,這樣我可不願意回來了。”

淩霽勾唇:“咱媽教訓的是。”

淩躍進想要轉移話題,說:“二哥二嫂你們挺好的吧。”

淩霽坐到季蕎旁邊,他想伸手抱果果,可小侄子緊緊摟著季蕎脖子,還說:“不要二叔,要二嬸。”

淩霽捏了下小侄子的鼻尖,又把手臂搭在季蕎肩上,宣示主權一般地說:“我跟你二嫂當然挺好的,不勞你操心,對吧,蕎蕎。”

季蕎被他摟著,猝不及防聽到低沉悅耳的蕎蕎二字,原來他的語氣能這麽柔和,她偏過頭去對他笑,配合他的表演,說:“對,霽哥。”

淩霽聽到霽哥這個稱呼心尖都顫了一下,她明明平時都叫他淩教授,他抗議過,但她仍這麽叫。

尤其是剛才她的笑容甜得像蜜。

左向紅往他們這邊看,她有點詫異兩人的關系突然變得這麽親密,但淩霽不動聲色的往那邊掃了一眼,對方立刻轉移了視線。

淩躍進說:“好啦,二哥二嫂我知道你們倆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