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賈瑞雪想了想,點頭:“你猜得對,應該就是這麽一回事,我再去打聽打聽。”

淩霽在旁邊默默聽著:“……”

他媳婦還會分析推理,吃瓜吃得非常有深度。

回到家,宋義蘭問怎麽回事,季蕎簡單解釋了幾句,前者挺高興,說:“現在的小年輕可真能胡鬧,挺好的,老三趕緊別跟左向紅談了。”

聽他媽說完,淩霽就拉著季蕎上了樓。

回到兩人房間,淩霽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她對面,雙臂搭在她纖薄的肩膀上,看著她那張白裏透粉笑盈盈的小臉,說:“你好像很開心。”

季蕎點頭:“那當然。”

淩霽質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真的好看嗎?”

季蕎看著他那張沒啥表情的俊臉,感嘆他同樣吃了瓜竟然毫無觸動,點頭道:“當然,要不你看那麽多人去圍觀,不只是我,大家都樂意看,要不生活得多枯燥,淩教授沒興趣嗎。”

“毫無興趣。”淩霽說。

“那淩教授的生活少了很多樂趣。”季蕎說。

他想問別人談對象的事情難道比他們倆親嘴更有樂趣,可這話他實在問不出口。

見他似乎想說什麽,季蕎又開口道:“那麽平時淩教授的樂趣哪裏來的?”

淩霽神情柔和起來,眉眼都帶著笑意:“當然是看你做題,看你抓耳撓腮地做題我就開心,你看看你浪費了多少時間,來吧,蕎蕎,把卷子接著做完你就能睡覺了。”

季蕎:“……”

她跟他討價還價:“只做兩道。”

他伸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下不為例。”

——

周日這天下午,淩霽到店鋪裏來時拿了個嶄新的海鷗牌相機,說:“我去別的打金店看過,有的店鋪有樣品照片,這樣顧客能更好地選款式,我就給你買了個相機。”

季蕎問:“你還去別的打金店看?”

淩霽點頭:“所有的打金店我都去看過。”

“那你有啥感受?”季蕎問。

淩霽說:“別的店鋪都是大爺帶學徒,就你一個小姑娘打金。不過我轉了一圈,發現你的手藝跟老大爺相比還真挺不錯。”

他隨時隨刻都要鼓勵她。

兩人坐在桌邊,淩霽翻開說明書,準備看著說明書教季蕎相機用法,季蕎說:“這個相機得四百多吧,那我這一個月都白幹了。”

淩霽說:“送你的。”

“那你兩個月的工資沒了。”季蕎又說。

淩霽給她買了兩個保險箱,家裏還放了一個,她幹打金一個月,他花了不少錢。

淩霽伸手撫摸她毛茸茸的發辮,唇角含笑說:“知道了,你一個月掙的相當於淩教授倆月。”

他買的是進口彩色膠卷,跟工資相比價格極高,要十幾塊錢一卷,他把膠卷裝進去,先給她拍了幾張工作照,鏡頭裏的她低著頭,眉眼柔和神情專注,左手拿著金條,右手拿著刻刀在上面鏨刻花紋。

從相機鏡頭看過去,她認真工作的模樣極美。

不知道十幾年二十幾年後她在做什麽,看到自己當年當個快樂打金匠的時候是什麽感受。

關門回家時,季蕎才發現他的自行車車把上掛了兩條胖頭魚,他說:“滿打滿算你開業一個月了,堅持下來不容易,今天給你慶祝。”

季蕎跳上自行車,伸出手臂環著他的腰,說:“你真細心,你要不說我都記不清自己幹一個月了,我也覺得自己很棒。”

田慧芳把兩條魚做成了魚頭泡餅跟煎魚塊燉豆腐,還去買了幾瓶桔子汁,晚上,一家人圍坐桌旁慶祝季蕎開業一個月。

“一個月掙了四百多塊?”宋義芳很驚訝,“比你爸跟淩霽的工資都多。”

他們對她本就沒有期待,當然也想不到她會做這麽好。

他們倆的月工資都是兩百多塊,跟做生意的比不了,但在上班拿工資的人中,絕對是高收入。

淩勝利說:“掙的可真不少,是我工資的六七倍了,想不到季蕎真的可以。”

“可見這一個月季蕎打了多少首飾,這說明季蕎很有毅力,樂意幹的話就堅持下去。”淩志國誇贊她說,他的三觀極正,還說,“掙錢是小事,重要的是季蕎熱愛這份工作。”

季蕎點頭:“這是打了二三十件首飾攢的錢。”

跟做生意相比,這錢賺得也不容易,都是一筆筆用勞動換來的,不過季蕎很滿意,這四百塊錢裏有她無數的樂趣。

作為軍工廠公眾人物是有好處的,開始前工友們都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到她這裏打金,到後來是認可了她的手藝,他們都很信任她,並不用她說很多話,就放心地把金銀交給她。

她的打金店開業時間短,在北城還沒打出名聲,主要接的都是前工友的訂單,他們搜羅家裏的金銀到她這兒重新制作新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