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試後幾乎是季蕎最輕松的日子, 出發前的時間又那麽寶貴,兩人都要珍惜時間,八點鐘就滾到一起。
季蕎發現他這次沒穿工作服, 兩人之間毫無阻隔,少了一層障礙,自然比之前舒服。
她的身體軟軟的快撐不住,聲音也軟軟的。
終於感覺到他之前一直隱忍, 今天晚上才毫無顧忌地釋放。
季蕎快樂迷糊了, 也累迷糊了,可他還沒夠, 便讓她側躺著,自己從身後抱住她。
季蕎覺得這樣非常適合她,她不用動, 跟平時睡姿無異,但有他提供服務, 比光躺著舒服得多。
她就在極致的舒適中香甜入睡。
第二天是極美好的一天,季蕎除了睡覺,沒有別的計劃。她醒來時淩霽正準備出門。
“飯在鍋裏, 我把飯給你端上來, 中午你去廠食堂買飯吃。”淩霽大步走到床邊,輕撫她粉撲撲的臉頰,又說, “以後不許質疑我。”
季蕎忍著笑:“知道啦,我現在很清楚淩教授的實力。”
早飯是豆漿跟油條, 季蕎邊吃飯邊致謝:“感謝昨晚淩教授提供的優質服務, 我很滿意。”
看著她彎彎翹起的唇角,淩霽:“……”
他修長的帶著香皂味兒的手指撫摸著她略微淩亂的烏發, 聲音低沉:“不許亂說。”
她這兩天休養精神可是便宜了淩霽,他徹底放縱不加節制,每晚都足足折騰半宿。
他之前都舍不得讓她勞累,一再克制,可她要回娘家,肯定要抓緊這幾天。
宋義蘭給季蕎準備了回娘家帶的東西,足夠給每個人做身衣服的布料,有的確良、條絨、雪花昵等,還有給小侄女的童裝,還有點心跟奶糖水果糖、煙、茶葉等。
現在布票還沒取消,宋義蘭買布料用的布票也是跟人家淘換來的,要麽就要還人家,要麽就是花錢買的。
農村也會發布票,不過每人每年只有四尺,又要做衣服又要做被子根本就不夠用,這些布料可以說是非常好的禮物。
有了宋義蘭準備的這些東西,季蕎自己就不用再準備東西。
第三天一大早他們就去了長途汽車站,季蕎老家在山城,跟北城離得並不算遠,不到二百公裏,但這時沒有後世的高速公路,路並不好走,長途汽車也開得慢,得五六個小時才能抵達縣城。
夏天坐長途汽車特別受罪,這時候的車沒有超載的概念,後上車的乘客把過道都擠了個水泄不通,要麽站著,要麽坐馬紮,車廂裏悶熱,夾雜著各種難聞的氣味兒。
季蕎靠在男人身上昏昏沉沉睡著,中午他們在車上吃的幹糧,到兩點多鐘,終於到站下車。
季蕎長舒了口氣,舒活筋骨,從斜挎包裏翻出水壺,咕嘟咕嘟灌了好多口,又把水壺遞給淩霽。
淩教授也渴,但他喝水的模樣可要斯文得多。
長途汽車只有停靠一次給大家上廁所的機會,季蕎都沒敢喝水。補充完水分,上完廁所感覺又恢復生命活力,他們又坐上去村裏同方向的牛車。
牛車慢悠悠地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道路兩側是綠油油的玉米地,鄉村氣息撲面而來。
趕牛車的大伯跟所有農村人一樣,對外來人很好奇,問季蕎說:“你對象一看就是大城市來的,做啥工作的?”
季蕎驕傲地回答:“他是大學教授。”
大伯肅然起敬:“你對象可真有文化。”
他又說:“閨女你嫁得可真好,轉非農業戶口了?吃上供應糧了?”
八九十年代的農村人最羨慕城裏人的是有非農業戶口,有招工資格,能吃供應糧。
供應糧米面都是一兩毛錢一斤,工資買糧足夠,還有很多結余置辦其它的,可在農村交了公糧之後,細糧剩不下多少,只能吃粗糧。
農村青年要想去廠裏上班就要找關系走後門,農業戶口的他們壓根就沒有招工資格。
去北城之前的季蕎也羨慕城裏人。
季蕎回答說已經農轉非,大伯又是一陣唏噓說她命好。
迎面,幾個年輕人將自行車騎得飛快,快到車輪颼颼的只見殘影,老牛被驚動加快跑了起來,大伯罵道:“幾個臭小子長眼了沒有,不好好走路。”
季蕎看著為首那人眼熟,忙朝那人背影看去,分辨出是她二哥季更生,就大聲喊:“二哥,你停下,是我,季蕎。”
“呲”的一聲長長的刹車聲,那人停車,腳支地回頭看,好一會兒才驚喜地喊:“季蕎,你怎麽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沒有電話可以打,又來不及寫信,他們沒有通知家裏,直接回來的。
離家也近了,季蕎拿起行李,拉著淩霽從牛車上跳下來。
季更生調轉車頭,又騎得飛快,到兩人身邊滿臉驚喜笑意:“回來也不提前說,我好去接你們,這個是妹夫吧,我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