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撈人 兩口子睡一個被窩,不是很正常?……

書中對大佬這位朋友描寫不多, 甚至連姓名都沒提,夏芍根本沒想過會是何二立。

她記得書裏會提到這個,還是因為男主陸澤濤做生意小有所成,被有心之人盯上, 想引誘他沾上賭癮。大佬知道後一句沒勸, 直接帶著男主去了朋友墳前。

他當時說世界上有兩種人要遠離:一是喝酒喝紅眼了的人,二是輸錢輸紅眼了的人。

這兩種人已經沒有理智了, 能幹出什麽事來誰也不知道。他這位朋友就是參與賭/博, 堵桌上有人輸得太狠發了瘋, 被誤傷至死, 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二歲。

講完這些他依舊一個字沒勸, 只望著墓碑上的字出神。

男主因為成功剛升起的那一點志得意滿,卻像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徹底熄滅。

夏芍記得那段劇情正值端午前後, 大佬還買了粽子放在墳前, 說那幾天就是他朋友的祭日。

而今距離端午節還有三天, 夏芍不知道出事的是哪一天, 甚至不確定是不是今年。可只要想到這段劇情,想到何二立可能會死, 她就覺得遍體生寒。

這麽晚了,陳寄北本來沒想帶夏芍。可見她臉色不好, 顯然有些擔心, 還是什麽都沒說。

三人打著手電筒, 一路往公安局走去。

說實話雖然姜百勝沒說人有事, 但去的是公安局而不是醫院,夏芍還是暗暗松了口氣。

到了公安局,裏面抓賭的公安已經教育過一輪了。

五六個大小夥子一字排開, 抱頭面墻蹲著,桌上還有搜出來的撲克和贓款。

何二立就蹲在最外邊,臉上還有一大塊淤青。

“他們還打架了?”夏芍一看那傷,就想起書裏大佬朋友的結局。

屋裏一個公安搖頭,“沒有,抓賭的時候他想跑,撞門框上了。”

夏芍:“……”

似乎也覺得丟人,何二立把頭埋得更深,遮住了臉上的淤青。

那公安又說了他兩句:“知道丟人,下次就別幹這事,掙點工資那麽容易啊?幾晚上就輸出去了。”說完才問陳寄北跟夏芍:“過來交罰款提人的?提哪個?”

“何二立。”陳寄北朝角落裏揚揚下巴。

那公安立即給他開了罰款單,“十塊錢,以後別再進來了啊。”

一出門,陳寄北就把罰款單交給了何二立。

何二立趕忙接了,千恩萬謝,“還好我有你這個朋友,不然肯定被我爸知道了。”

又舉手跟陳寄北保證,“前幾天剛開了工資,明天我就把這十塊錢還你。”

陳寄北冷著臉,沒說話。

何二立到底心虛,立馬也不敢吭聲了,只是一邊走,一邊偷偷拿眼瞄陳寄北。

陳寄北看見了,只是不想理他。

一直走出一百多米,何二立憋不住了,“那個,我今晚能去你們家住嗎?”似乎也覺得不好意思,他低著頭,“我跟我爸媽說我去朋友家住了,這麽晚回去他們肯定得問。”

“你不說不玩錢嗎?”陳寄北終於開口了。

“以前是不玩錢。”何二立尷尬地撓頭,“是大奎說打牌得帶彩,不帶彩沒意思。”

“所以你就把自己帶公安局了?”

這話裏明顯有嘲諷,何二立臉上愈發尷尬。

倒是夏芍蹙著眉,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大奎?誰啊?”

聽何二立這意思,他以前是不玩錢的,明顯是被人給帶溝裏了。

“鄭大奎,就剛才蹲我旁邊,左邊眉毛上有快疤那個,他也是咱們單位的。”

何二立又商量兩人,“就一宿,行不行?下次我一定注意,絕不給你們添麻煩!主要是我家老頭老太太年紀大了,我這臉上還有傷,就這麽回去,怕把他們嚇著。”

說的是下次一定注意,而不是一定改……

夏芍就知道只是被抓一次,沒那麽容易讓人戒賭,不然哪會有那些斷手斷腳賣兒賣女的人?

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何二立臉上有傷,的確不好回去吵醒老兩口。可去夏芍跟陳寄北家裏住,他們家倒是不缺地方,讓何二立睡北炕就行,可是他們家缺行李啊。

夏芍和陳寄北望著那僅有的兩套被褥,全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何二立是白天說要來借宿,他們還可以問問孫清家有沒有多余的行李。

陳慶豐沒想到這一點,主要是不知道他們剛搬過來,和對門的關系如何。有些住對門的人家相看兩相厭,不僅互不來往,還用板杖子把廚房隔開,各走一邊。

可這麽晚,孫清早都睡了,總不能讓何二立裹個棉大衣就這麽將就一宿吧?

何二立完全沒讀懂兩口子的糾結,自己抱來柴火把小炕燒了,還問:“哪個是寄北的行李?”

夏芍擡起手指指炕梢。

“我睡他那套就行,時間不早,你倆也別熬了,早點睡吧。”

何二立點著火,都沒敢往夏芍那邊看,也就沒注意兩套行李之間的距離有那麽一點遠。